晚辈坚推不知,匡九思推掌猛下杀手,于是我硬接了一掌,晚辈怎禁受得起,震飞在地,昏死过去,匡九思也未再下杀手即率众离去。
晚辈醒来,发觉双目已失明,假瞎子成为真瞎子了,多亏雪儿可使唤,不然晚辈真生不如死,四肢半呈瘫痪,宛如废物。
三月后匡九思又再度前来,见晚辈情状,遂绝口不提前事,自承错误,怀柔施恩留下一瓶丹药命晚辈按时服下,留居三日才予离开。
于是,匡九思每隔一月,必遗人送上一瓶丹药,约有半年之久,晚辈得以平复如初,只是双目不见天日。
但是,匡九思并未稍稍中断,如期遗人前来采问并送上丹药,晚辈是血性中人,讲究恩怨分明,受人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一日不幸走口说出曹敬武获有莲粟金瓣降魔仵……”
桫椤散人突放声大笑道:“你不必再说了,前因后果我俱已测出真情,你是说匡九思不知为何会侦出你潜迹所在么?
你不想想,你探药时期三次遇上我,黑煞门下已暗随你身后,俱为我惊走,是以我知你必与黑煞门下大有关连,只是我誓不过问江湖是非恩怨,未与你道破罢了,你惨罹程飞红阴火焚身之灾,那是你走口之失。”
说着略略一顿,接着又道:“你说的俱是前情,后果还是在罗姑娘所遇的少年身上找出关键。
至于‘莲粟金瓣降魔杵’诸般妙用,在座半数都已知悉,你是说韩广耀就是那孙姓少年是么?”
赤璧瞽叟不禁点点头。
桫椤散人又道:“那曹敬武不言而知业已死去,严命韩广耀承其未了之志。”
赤璧瞽叟大声赞道:“桫椤前辈不愧真知卓见,料事如神。”
桫椤散人突目注沈谦道:“为师等三日后便须开炉炼丹,九九八十一日后,不能完功,少林劫运在即,为师业无法赶救,这重任无形搁在你的身上了。”沈谦闻言不禁心神一凛。
只听桫椤散人又道:“你返转鸣凤山庄即独自赶赴嵩山,火浣兽衣还是贴身为是,见了兀万,必顺慎重应付,使他知难而退。
等嵩山事了之后,你即赶奔黄山附近,设法找着邋遢神丐奚子彤及郗姓少年,并套出其中蕴秘。”
沈谦肃立应命,胸头泛起一种力有不逮之感,未免忧形于色。
桫椤散人长笑一声,道:“最近少林被黑煞门下窃去一册‘诸天佛法真诠’,之前在峨嵋妖魅宵小频频现踪,均与莲粟金瓣降魔杵有关。
因为降魔杵虽然威力奇大,然持用之人非具有‘二仪真气’及‘西方不动禅功’无法发挥其妙用,我料韩广耀虽有降魔杵亦是废物一般。”
盛百川目露惘惑之色道:“峨嵋藏有‘两仪真气’秘本是么?”
桫椤散人微笑不语。
南宫康侯却骂道:“老偷儿,到时就知,你心急什么?”
此话直骂得盛百川两只眼睛直翻。
严苕狂见沈谦忧形于色,说道:“谦侄武功机智都可应付得了,不必忧虑,却需慎防别人暗算。”
沈谦听出严苕狂暗指程飞红药酒迷阳之事,不禁俊面胀得通红。
严苕狂微微一笑,道:“谦侄请随我来后洞,我有一物相赠。”
身形立起向后洞走去,沈谦跟随身后入内……
口口口口口口
七日之后,沈谦已在赶奔嵩山少室途中。
潼关阕乡道上春风扬溢,柳色青青撩人绮思,沈谦一袭青衫,剑穗飘飘,行云流水般走去。
他此行任重道远,大有临深履薄之感,忧念频频,胸中感触万千,无由自来,不可排遣。
蓦地——
身后来路上忽起了一串奔雷蹄声,愈来愈沉,不禁四面望去。
只见七人七骑风驰电闪奔去,荡起一片滚滚黄尘,弥漫障天。
沈谦略略望了一眼后,步法转缓向前继续走去。七骑来得好快,已然逼近身后。
前三骑由身侧急驰而过,沈谦忽觉一缕破空锐啸劲风袭向肩后长剑,已知骑上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