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梁嘉誉吃的很慢很痛苦,最后还剩了一大半。
“算了。”萧蕴有点于心不忍。
“我们回去吧,梁导。”萧蕴后悔地说,“我不应该带你来这里的。”
“不。”梁嘉誉摇摇头,坚决地说,“我不走,我已经在吃了,我可以的。”
“那好,从康岩那里继续说……”
周嘉木领着康岩去见周覃,康岩手里还抱着那束花。
周嘉木敲了敲周覃的房门,在外面喊道:“舅舅!”
“进来。”周覃在里面应道。
周嘉木进去后,康岩也进来了。
康岩有点儿不知所措,直接说道:“打扰了。”
他看见周覃躺在床上,脸色不太好看,还以为他是生病了,就把手里的这束花让周嘉木送给周覃。
周嘉木愣了一下,把花递给周覃,周覃也不接,弄得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之间的气氛都有些尴尬。
“你是谁?”周覃皱着眉道。
“我……我叫康岩。”
“然后呢?”周覃说,“你找谁?”
“周莘。”
“那是我姐,她已经死了。”周覃冷漠地说道。
康岩微微睁大眼睛,第一个反应是去看周嘉木。他不知道当着小孩的面可以这么直白地说话,但是周嘉木却好像已经习惯了,并无多大反应。
“所以……你是谁?”周覃又问了一遍。
康岩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纠结地说道:“我……”
周嘉木拿着花,乖巧地走出去,还替周覃和康岩带上了门。
晚饭的时候,外婆多做了一个菜,周覃依然没有出门,周嘉木给舅舅送完饭,回去的路上听见康岩和外婆在聊天。两人的语气听上去都很温和,外婆甚至被康岩逗笑了。
“莘莘她……就这一个儿子。”外婆看见周嘉木,对他招了招手。
康岩的笑有些苦涩,他看着周嘉木,低声道:“我都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还记得莘莘。”
第二天,周嘉木带着康岩去看周莘。
“我妈就在这里。”周嘉木说。
他们随身带了点纸钱,在周莘的墓前烧了。烧着烧着,康岩的眼泪就下来了。
但他很克制,没发出一点声音。
周嘉木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康岩到底在哭什么。
后来他才知道,他妈妈周莘在没生他之前,曾经在另外一个城市读书,她那时候考上大学,是他们系里的系花。为了赚取生活费,周莘给康岩补过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