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春日柔波荡漾着的碧水,夹杂着缱绻之意。旬王坐在上首,手肘搭在立起来的膝盖上,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虽然身子丰腴了些,可毕竟是臣子的续弦,他还是懂分寸的。
只是那边那个小娘子……
旬王的目光落在虞乔卿身上,只觉得下腹烧得火热。
虞乔卿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奇怪氛围,事已至此,她即便对夏柔云有诸多不满,也不能阻拦。
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两人没有大操大办,只是走个过场。
当然,那天她也没有出席,依旧窝在自己的闺房读书习字。
谢听之眼中并无波澜,只是捏着茶杯泛白的指尖暴露自己真正的情绪。
如今只是事先通知一声,诏书等待旬王拟定好后才会分发下去,昭告朝堂。
虞文德见旬王无话可说,心中思忖着,斟酌着字句缓缓说道:“王上,听之他……”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旬王一下子打断,他随意挥了挥手,“哎,我知道左相大人要说什么,无妨无妨,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来人,赐谢听之腰牌!”旬王此话一开口,旁边的近侍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令牌呈递到谢听之面前。
虞乔卿手托着腮,装作不在乎的模样。饶是如此,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一旁的谢听之。
少年接过腰牌,道谢后撩开衣袍坐下,脸上写着淡定。
“凭借此腰牌,日后你便可随意出入宫内的书苑,争取早日成为像左相一样的栋梁之材。”旬王虽然在看着谢听之,可是总忍不住瞟虞乔卿。
当下先讨好左相,藏了这么多年,他竟然不知道虞文德的家中还藏有如此娇贵的宝贝,难怪留到现在都不肯让其出嫁。
虞乔卿见状,尖锐的指甲嵌入手心,对着谢听之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察觉到她投射过来的目光,谢听之摩挲着凹凸不平的腰牌,只觉得上面的鎏金装饰几乎要把自己的掌心灼伤,睫毛颤抖,脆弱得像是风中摇曳的枯叶。
虞文德本来还想着攀谈几句,可旬王却没有这样的心思,肥腻的手掌相互揉搓着,嘴角露出猥琐的笑容,若不是身边的近侍清了清嗓子提醒,此刻估计便如洪水猛兽直接扑向虞乔卿。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旬王故作正经,坐在案几前,用手指叩着桌面,轻声道:“无事的话便退下吧,那个,那个虞乔卿,你留下。”
虞文德身形僵硬,看向虞乔卿的目光带着几分心疼。
他自然能够猜出来旬王此刻是什么心思,当今王上昏聩无度,好美色,而虞乔卿长得又是这般惹眼,稍微是有些头脑的人都能够想清楚其中的缘由。
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会胆子大到直接抱着虞乔卿,想来真如他所言,只是随便聊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