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李元乾将手中的折子摔在案几上,“寒山镇距离京都不过两日车程,竟然发生此等严重的疫病,而我京都众人竟无一人知晓!若不是李慕白他们恰好去了寒山镇,这疫病岂不是已经蔓延至京都了!”
“陛下息怒!”眼见天子动怒,原本在下面站着的众人急忙都跪了下去,伏地求饶。
“行了,跪着有什么用!”李元乾道,“都给朕起来,赶紧解决!”
“回陛下,这疫病来的蹊跷,怕是有心之人故意布局的啊!”说话的人是户部尚书赵书明,“依臣拙见,此番怕是冲着京都来的。”
“不要说废话!”李元乾瞪了赵书明一眼,户部侍郎周羽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整个户部上上下下可谓是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但赵书明的尚书之位还是稳稳的坐着。只是经历了这些事,到底是遭到了天子的厌弃。
“臣失言。”赵书明自然知道李元乾对自己的厌弃,象征性的开了个口就乖乖的闭嘴装死了。
“章太师,您说。”李元乾将目光放在一鹤发老者的身上,此人是当朝太师章泽禹。
“回陛下,依老臣所见,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将这寒山镇彻底的封锁起来。”章泽禹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据我所知,这朝中众多官员的家眷都在着寒山镇里,想来这贼人是打算利用这些家眷将疫病带回京都,在朝中扩散开来。只是天佑大庆,这疫病被提前发现了。寒山镇历来是有兵将把守,虽然有忠勇侯夫人在内可主持大局,但到底是人数有限。保不齐就会有人突破封锁,将疫病带出来。所以,这首要的就是将这寒山镇彻底的封死,不能让里面的人跑出来。同时,再派人进如寒山镇中,研制这解疫病的汤药。”
“太师所言极是。”李元乾道,“只是吾儿长宁也在这寒山镇中、、、、、、”
“陛下,长公主自有天佑,不可心软。”章泽禹到底是太师,自小看着李元乾长大的,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阻止道,“若为长公主一人而致天下万民遭难,长公主也担不起这个因果。”
“、、、、、、”李元乾闻言沉默。
“陛下,臣听闻此次进入寒山镇的还有林院首的孙女林贤君林医官?”说话的是左相宁骏松,“林医官天资卓越,有她在长公主身边,自然可以护得长公主安全。”
“是啊,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章泽禹道,“老臣知您舐犊情深,但您是天子,这天下万民皆是您的子民啊!”
“、、、、、、”李元乾环视了一圈,问道,“众卿家也是这样想的吗?”
“望陛下以大局为重!”下面的人又哗啦啦啦的跪了一地。
“罢了。”李元乾叹了口气,“朕的长宁定能平安无事,都起来吧,商议一下如何解决此事。”
“是!”下面的人方才站起来,一同商议起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经过一番可称激烈的讨论后,决定先派人带兵去寒山镇将整个寒山镇彻底封死,再由太医院选出几人进入寒山镇,研究解疫病的方子。另派一队人,带着粮食药草进入寒山镇,保证里面人的吃食供应,同时辅助姜柠时维持寒山镇的秩序,以免里头发生动乱。
大致的方针出来了,但进去的人选却成了问题。
这疫病古怪凶险,谁也不曾见过,什么时候能研究出解决的方子也不知道。进去,就意味着极有可能会丧命。
就在众人研讨之时,林正源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跪下便要请旨亲自去寒山镇。
“林卿家你先起来。”李元乾见林正源一把年纪,头发花白,冷秋时节,额角上都是细细的汗,也知道他是担心林贤君,并不追究他殿前失仪,“朕知道你是挂念林贤君,朕也挂念朕的长宁。只是如今情况紧急,自是要从长计议的。”
“多谢陛下体谅。”林正源站起来,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急忙道,“老臣失仪,罪该万死。但老臣并非只为私念,这疫病来的古怪,定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非寻常疫病,怕是不易解决。老臣毕竟多活了些岁月,也比太医院里的孩子们见识多了几分。与其让他们进去浪费时间,不如让老臣进去。一来是可以快些解决疫病,二来,若是当真无法解决,老臣一把年纪,也活够了、、、、、、”
“林院首慎言。”宁骏松打断林正源的话,“我大庆自有天佑,区区疫病,怎会无解?”
“想来是林院首过于担忧林医官了。”章泽禹道,“竟胡言乱语起来了。林院首,您是太医院的院首,整个太医院都在您的手下运转。您既知道这疫病凶险,怎可不计后果的冲在最前头。您得知道,如果您这一去,不幸折在里头,那这疫病才是真的无法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