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准忙上前一步,将钟离冰拉了回来。
“你……”洛韬指着钟离冰,只说出了一个“你”字,便觉得胸口剧痛。
此刻钟离冰也觉得胸闷气滞,毒性在蔓延,不过她还是强撑着道:“你下的毒是狼毒,我已经知道了,没有你,我也照样有办法。可我下的毒,你解不了。如何决定,你掂量掂量。”
“你……”洛韬想冲上去,却是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钟离冰强忍着胸口疼痛,强颜笑道:“你看见没有,我下的毒,就是比你的发作快些。”她知道,这时候不能输了气势。
洛韬用颤抖的手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纸包,“给……给我……解药。”
钟离冰捡起包袱,也从里面翻出了一个纸包,举在了面前。
他们同时扔出了解药,又同时接住。
钟离准和钟离冰跨上马,匆匆离去。
待到走远了,钟离冰打开那纸包闻了一闻,便倒进了口中。解药是真的。
钟离冰长舒一口气,“幸亏解药是真的,如若不然,还得要你耗费真气帮我把毒逼出来呢。”
钟离准半是责备,半是无奈地说:“你方才用的计,也太险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怪我了。”钟离冰一脸无辜,“我这不是给你省点力气嘛,你不是还要保护我么?”
被钟离冰这么一说,钟离准登时便没了气性,只问:“那方才第一次你说他中毒,是怎么一回事?”
钟离冰摊开双手:“天气干燥,他又紧张,这都是很正常的症状啊!谨亲王非要找这么蠢的手下,我也没有办法。”
“你……你……”钟离准就这样“你”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阿逆就是这样,总让人措手不及。
钟离冰嘴一扁,伸开了双手道:“你看嘛,衣服都坏了。”
“好好好,等到了达兰,我再给你买。”钟离准想都没想便应承了下来。
“不行!”钟离冰满口否定,“要去裁缝铺子定做的,左边是广袖,右边是直袖。”
“好好好……”
“还有布料,布料要纬纱的。”
“好好好……”
“还有还有,还有印花。印花……印花就要……算了算了,印花就随意吧。”
“好……”
“废物!”拓跋熠一掌落在桌上,震得笔墨纸砚和茶杯声声作响。摆在桌边的茶杯摇晃之中掉落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中,茶香四溢。
靳人麒不动声色地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一言不发。
半晌,谁也不说话,房里寂静的可怕。
谨亲王妃管氏进来给拓跋熠奉了茶,便出去了。对于拓跋熠和靳人麒的目光,她像是没看见一般。
靳人麒终于打破了沉默:“王爷,王妃贤良淑德。”
拓跋熠瞥了他一眼:“这还轮不到你说。”
“王爷恕罪。”靳人麒弓了弓身子,心想着,王爷倒是终于开口了。
“来人。”拓跋熠抬了抬手,立时便又一个小厮上前来听候吩咐。拓跋熠吩咐道:“你去通知王妃,今晚本王去王妃房里。”
待到四周的人都下去了,靳人麒道:“王爷莫要再动气了,连王爷训练的杀手都不能胜任此事,洛韬带着洛家那班子草包,成不了事也不稀奇。况且,洛韬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从未把家族仇恨放在自己的性命之上,我们也不能指望仇恨激发他的什么潜力。王爷此次实不该再派洛韬出手了。”
拓跋熠冷笑:“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就算是不插在刀鞘里,直接揣在怀里,都不一定能够割伤自己,但是,更伤不了旁人。”
靳人麒劝道:“还请王爷不要再冲动了,现在钟离准应该已经知道追杀他的人就是我们,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那……”拓跋熠烧掉了手中的线报,“洛韬这个蠢货,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了。”
“王爷,留着他,我们还有用。就凭他对水府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