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但不限于“先生我还有一点没懂,你别走。”“先生我怕黑能不能和我一起睡。”“先生能不能让我抱一下”等等。
从前萧征易只有小土豆大,周琰没忍心拒绝,会抱抱他,陪陪他。
但后来萧征易越长越大,和梦里那张脸越来越接近,他便与萧征易越来越疏远。
直到如今,他每当看到萧征易的脸,心中的都在直打冷颤。
萧征易挥手让侍卫和侍女都退下,只剩自己与周琰二人,趴在周琰耳边,轻声说道:“先生,我想抱你一下。”
不论在战场还是朝堂,周琰一向都敏锐警觉。但萧征易与周琰相处多年,深知周琰一向不解风情。他若不明说直接提要求,周琰根本听不懂他暗示的是什么意思。
因此他与周琰提这方面的要求,一向只能直截了当。
周琰:“……”
周琰感觉到此时自己心跳极乱,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萧征易的要求确实令他为难。
他被搂着腰这半日,一直隐忍不发,已经到极限了。
如今还被提这般要求。
眼前,少年满眼祈求地望着周琰,好似在虔诚祈祷神明的恩赐。
周琰脑海中却是千回百转。少年的声音与梦里那个可怕的声音重叠,犹如魔咒萦绕在耳畔。
梦中,萧征易也是用这般虔诚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先生,你是我的,永远也逃不走。”不顾他的反抗将他强行摁在床榻上,粗暴地折磨他到死去活来。
思绪行至此处,周琰心乱如麻,将萧征易推开,说道:“不许碰我。”
萧征易微微蹙起眉,手掌紧握。
周琰自觉失态,却只想赶紧逃离,对萧征易说道:“臣今日有些疲惫,失陪了,改日再登门谢罪。”
他推开萧征易,刚走出两步,却奈何体力不支,脚底发软,人倒了下去。
萧征易连忙上前,伸手将人扶住。
“先生?”萧征易垂眸看时,周琰双眸紧闭,却是晕倒在他怀里。
他连忙俯身托住周琰的膝窝,将人横抱起来:“快传太医!”
姚太医是第一个赶到的,然后是裴觉。
二人心中都清楚周琰是什么状况,只是当着萧征易的面无法实说。
周琰的身体,之前强行用药支撑,本就撑不了太久。如今过去两月有余,病情反复,这几日咳血、晕倒,都成了常态。
若再放任下去,只怕日子是越来越难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裴觉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无奈,又是心痛,更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勉强使周琰撑了这两月有余,最后的日子若要受这般折磨,是不是当初一睡不醒,反而对周琰更好一些。
萧征易见姚太医眉头紧皱,问道:“如何?”
“殿下,国师过一两个时辰便能醒来。”姚太医为难道,“国师最近病情加重,时常晕倒,如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老臣最近也只是用些温和滋补甘甜之药,能稍微缓解他的病痛……”
总之,病是没得医了,只能使他活着不要太痛苦。
裴觉站在一旁,听出姚太医的言外之意,眉头紧皱,心如刀绞。
萧征易的脸色如阴云密布,沉声道:“你且退下。”
姚太医退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