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先生的预期里,他把股份分完,再说几句兄弟要相互扶持,不要在意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这场谈话也就结束了。
他继续去处理他的工作,孩子们继续去干孩子们自己的事。
没想到分好的股份还能闹出这么多不同意见。
有嫌多的,有干脆不要的,还有发散联想,关心他身体情况的,没有一个人让他省心。
当然——幼子除外。
他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大部分的家庭都会格外偏宠家里最小的那个了。
谢先生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准备先把反对的意见压下去,直接把这件事定下来,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议,就看见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出声的小儿子朝前走了一步。
他表现得有点踟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可还是很坚定地站出来。
“假如三哥不要的话,那我也不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还有二哥的那份,假如二哥把自己的给我,那我也不要了。”
尽管本能清楚,幼子立场实际上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认为股份同样应该平均分配,但他心里还是产生了某种遭到一致反对的挫败感。
谢先生下意识板起脸,又看到小儿子明显往后缩了缩,顿时更心塞了。
他伸手按向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表情放松下来,那句“这不是商量,是通知”卡在喉咙里,迟迟开不了口。
最终,他妥协般叹了口气,“兄弟谦让确实很好,但这是我和你们妈妈一早决定的事。”
“不管放在今天,还是之后再通知你们,本质上都没有区别。”
“——也不是家里有变故发生,只是觉得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不管将来想做什么,也应该有一些能依仗的资本。”谢先生如此强调,特地看了屏幕那头的长子好几眼。
“那您改天再和妈妈重新去检查一下。”谢慎之面色依旧凝重,“这样也好安心。”
谢思之听得想笑,考虑到在幼弟面前这样干对形象不太好,又硬生生憋回去,决定暂且当一回贴心的解语花,“我懂,我懂,爸你不就是想表达股份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大家都一样,公平公正,分了就是分了,但私下里决定这么处理是我们自己的事。”
“也不是让你随便处理。”
谢先生没忍住补充,“只是比方说你想把你手上的股份多匀给小珩,就自己去和他商量,和我提没有用。”
而不是一个个齐心协力,约好了一样气他——平时也没见他们有多兄友弟恭,互相因为什么谦让过,挤兑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