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罗列了大堆据说是圈子里比较灵验的存在,有佛有道,甚至还有国外一些的灵媒。
谢夫人握着丈夫的手,像是即将溺亡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记得时间,记得很清楚。”
“梦里小乖是在三月二十七号被我们赶走,让他以后自立门户的。”
那个时候距离他十九周岁生日不到一个月。
出事之前,她还在想今年应该怎么把事情办好,送什么样的礼物。
之前那些礼物他收下之后没有任何表示,谢夫人尽管有些心寒,但依旧觉得的时间能解决问题,总有一天他能理解她,不那么叛逆。
现在想想,谢夫人觉得讽刺极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梦里的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自以为是。
“我还记得其他的时间。”
在那个梦里,谢夫人依旧有写日记的习惯,把每天发生的事情,或者只是纯粹的感想记录下来,时不时还会翻阅。
不然她也不可能那么清晰记得几个孩子小时候发生的事。
她从未有哪一刻感谢过自己的习惯。
“……等等。”谢思之喊了一声妈,“今天几号来着?”
“一月三号。”谢笃之回答他,不出意外听见一声短促,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已经被结束的哀嚎。
——谢先生直接伸手打了谢思之的手臂一巴掌。
“你妈妈需要安静。”他这样说。
谢思之不敢怒不敢言,隐忍,且委屈。
他想起来自己画了一半,准备在圣诞节送出去,最后又改成新年礼物的画。
已经一月三号了,进度还是之前的进度。
他担心自己甚至春节都没有办法好好画完。
谢夫人还在回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记得梦里小乖和白软开始水火不容,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是腊八左右。”
“阿伫之前送我的那个花瓶是除夕前夜碎掉的。大扫除的时候白软诬陷他和自己起了争执,弄错了花瓶的主人,又在所有人面前说‘碎碎平安’,希望我们不要怪他。”
也因为花瓶的事,加上她当时生气对方明明做错了事却不承认,并没有带他去给家里的长辈拜年。
——当然,在那个梦里,她的借口和理由找的都很好,甚至觉得自己生气归生气,不带他去也是为了他好,以免他遭到老人家,尤其是阿伫父亲的讨厌。
毕竟他们的父亲是个为人古板严肃,格外正派的人,如果他生气要动戒尺,家里面也没谁能拦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