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棠,明天就是招标了,你准备好了么?”
“已经和他们都商量好了,准备以联合控制标价来做,这样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只是最近的关于说以高价……”
“那个不用理会,你还不了解孙怀瑾的惯用伎俩吗?上次就这么被他摆了一道。再说了,连寰宇的易家言都没有动,你慌什么?”秦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言辞厉色打断了他的话。秦子棠看了自家父亲一眼,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一次,他就是被孙怀瑾散出来的子虚乌有的谎言乱了心神,导致自己手下稍有起色的两家企业毁于一旦,在加上此次他们最大的敌手寰宇都没有动作,想到这里他心中的疑惑还是渐渐压了下去,忽而又听到秦峻开了口:“孙怀瑾身边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查了么?查出来了吗?”
“没有。”秦子棠艰难的开口,心里却端着对孙怀瑾的满腔恨意。哪里是他没查,他根本就可以确定是谁了。可是他不愿,他不愿把莫绛心作为扳倒孙怀瑾的软肋,他要靠的是自己的力量。
他以为会招来父亲的训斥,却半天没听到声响,他抬起头,看见自家父亲的眼神似乎飘向很远了,他心中疑惑,忽而桌上电话铃响了,秦峻接起了电话,神色更加复杂难测。
“怎么了?”
“易家答应与我们协商贷款的事,可是要求的利息高得离谱,笑话,我们秦家这次只要中标了,哪里没有选择,干嘛自讨苦吃。”秦峻笑得讽刺,接连又说:“之前虽说与吴局孙处拉拢过,但并没有套出实质性的话,之后流出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孙怀瑾的借机炒作,想把底价拉高吗?我偏不让他如意,至于易家言,是想趁着这时候情况未定的时候捞一笔吗?这两人莫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爸,还是不要太轻敌的好,这两人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人。”秦子棠隐隐觉得事情太顺利了些,他有些不安,还是提醒了秦峻。
“子棠,这一次是你在爷爷面前将功折罪的机会,放手去做吧,你爷爷再也不会轻看于你。”秦峻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道了,那我先出去准备明天的招标了。”秦子棠嘴角泛起一丝厌恶的嘲讽,他公式化的退了出去。
他不喜欢这样的家庭,从来不喜欢,他的父亲,他的爷爷,他的家族每一个人,都把他放在孙怀瑾的下面,他即使不想跟那个人争,每个人还是会拿他们做比较,他也不得不去对待,既然要认真,他就要争,争出自己成为掌握生杀大权的人的那一天。
夜色冰凉,秦子棠的嘴角勾出了一丝晦暗不明的笑,低声道:“孙怀瑾,你就那么自信你不会输吗?……”
次日早上。
“我为什么非得跟着你去参加什么招标会?”莫绛心一脸黑线头发凌乱的看着面前这个一大早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去嘛,我要是突然胃病犯了怎么办?”孙怀瑾笑得山明水净,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莫绛心低头扶额,她也是这几天发现孙怀瑾竟然真的会撒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已经基本确定,虽然她一开始还是会很惊悚,现在却越来越没免疫力了。
莫绛心一脸无语的拿着他递过来的一套衣服去了更衣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墨绿色的长裙,抹胸的款式,轻软柔滑的绸缎,垂坠得一直摇曳到脚踝,剪裁极其简洁,称得皮肤愈发惊人的凝白,远远看上去好似一块和田碧玉,温润华彩。莫绛心心里暗自苦涩,竟还是记得她喜欢绿色的吗?
她提着裙摆出了房门,及腰的长发只用一根朴实无华的木簪挽起,全身上下没有一个饰物,只有脚踝处的一根辨不出颜色的红绳穿了一颗珠子,没有了多余累赘的装饰,愈发称得她整个人都有些飘渺的遗世独立的味道。
“走吧。”莫绛心头也没抬的说道。
“等一下,还有一件东西。”她回头,看见孙怀瑾手上捏着像是泪珠般大小的两颗祖母绿的晶莹剔透的耳坠。
“这是什么?”
“以前看到的,又不贵,觉得挺适合你,就买了。”孙怀瑾笑着递给她,莫绛心接过,皱着眉往耳朵上别,真是麻烦。
孙怀瑾看着她这一身,微微有些惊艳,却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亏他还特地找了好久才找到这样一条不扎眼简洁的裙子,可还是给这人穿出了一身的流光溢彩,绿色果然最适合她,深刻了灵魂,如玉一般凝白的皮肤透着如绸缎一样的光泽。整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番移不开眼的风华韵味。娇嗔怒斥,一动一行间更自带着一番散漫洒脱的味道。
他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他的弯弯,是他不欲与人分享的珍宝,岂容他人亵渎,连眼神都不可以。
莫绛心看了一眼扶在她腰间的手,未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带着她走出了门口。
“子棠,准备好了吗?”
“可以走了。”秦子棠回过头来,一身正装,眉眼里早已不是平日里的样子,眼睛里有着狼看到猎物一般的锐利,直插人心,带着些许戾气。
秦峻看得一愣,最终还是笑开了来,拍了拍秦子棠的肩膀:“今日过后,你就会是孙氏名副其实的二少。”
秦子棠眉头微微一皱,转而舒展开来,眸光一凝,渐渐汇聚一道锋利的芒。
突然书房外门“咚”的一响,一道人影急忙走了进来,秦子棠和秦峻回头一看,看见门口的秘书气息未定的说:“副总,不好了。”
“怎么了?”秦峻厉声说道。
秘书被吓得一抖,嚅嗫着开了口:“寰宇的……寰宇的易总改了标书。消息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