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揆叙就擦了一把汗,嘴里小声道:“奶奶的,今儿才算知道什么叫美人,呸,是哪个说天瑞公主五大三粗是个母老虎的,要是母老虎都这样,爷我情愿娶回一窝母老虎来……真是上了大当,早知道公主如此美貌有气度,那些招猫逗狗的玩意,爷才不干呢,拼着命的也要尚主,唉,这世上,真真没有卖后悔药的。”
揆叙一边摇头一边自语,出了贝勒府,才要上马回家去,冷不丁的被一个人拽到墙角处,他才要张口大骂,就听到很熟悉的声音响起:“纳兰兄,有礼了……”
揆叙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富察马喇,拍拍胸口笑道:“原来是富察兄,怎么,叫我有何事?”
开春时康熙一气之下把勋贵子弟发配水师练兵,这其中当然也有揆叙和马喇,揆叙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受得住那个,还是马喇和他一营,对他多方照顾,他这才挺了过来,所以,对马喇还是很感激的,见是马喇拽他,也就不生气了,反倒很是开心的拉了马喇:“走,兄弟请你喝酒去。”
马喇赶紧摆手:“喝酒倒不必了,我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什么事?只要是我知道的,必不隐瞒。”揆叙一拍胸口做了保证。
马喇声音又小了几分:“直贝勒府里可有一位个子极高的美貌姑娘,穿着一件桃红袍子,极有气度……”
马喇话还没讲完,揆叙就明白了,敢情这个马喇也是瞧着人家公主美貌,所以追了过来,见了他,就想要打听一番呢,揆叙也知道他是没指望尚主的,所以,也没啥想法,只大笑道:“我原以为只我是个呆子,见了公主一面,便瞧傻了去,原来,你也是个呆子,只瞧了人家一面,大老远的就追来,还在门口傻等着……”
揆叙笑话他的话,马喇没有听完,他现在满脑子就是公主俩字,什么公主?那个不是朱小姐吗?怎么就成了公主?
着急的一提揆叙衣襟,马喇大声问:“什么公主?你说那位小姐是公主?哪一位公主?”
“还有哪位公主,还不就是皇上最宠爱的天瑞公主,开春时不是想给公主指婚的吗,偏巧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抵毁公主,说的公主又厉害又粗鲁又丑陋,跟个母大虫似的,便让咱们这些八旗子弟生生的错过了,唉,也不知道那些人见了公主,会是怎么样后悔呢……”
马喇一问,揆叙也发起牢骚来,早知道这样,当初别人不学好的时候,他要是规规矩矩的,说不定这株美人花就落到他家了,现在后悔,啥也不管用了。
天瑞公主,马喇松手,狼狈的后退了一步,一颗心就跟掉冰窖里一样,拔凉拔凉的……。。。
第一九八章 法国使团进京 “我说富察兄啊”
京城最大的酒楼天香楼里,揆叙一手夺过马喇的酒杯,看着喝的面红耳赤的马喇大声道:“你喝的也不少了,得,不是做兄弟的抠门,这天也不早了,咱们还是都收拾一下回家吧,不然,我额娘在家里实在担心。”
“给我……”马喇到底比揆叙身强体壮,一手夺过酒杯来,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说话也有些嗑巴:“是兄弟的就陪我喝,你要不想喝那就赶紧走,为兄还出得起一顿酒钱。”
揆叙猛的摇了摇头,极无语的气着又在倒酒的马喇,最后,他也有点生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做兄弟的是那没义气的人么,你不缺酒钱,难道兄弟我就缺酒钱了?奶奶的,你不知道举杯销愁愁更愁这个理吗,不就是为了一个公主么,咱没那尚主的命就算了,至于吗,你们富察家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你自己也不是不长进,何愁娶不到好媳妇。”
揆叙不说话还不要紧,他这一说话,倒真真点到了马喇的痛处,这几年来,他对天瑞魂牵梦绕,为了能够娶到天瑞跑去参军,不要命的和敌人厮杀,就是为了积累军功,让他阿玛额娘改变主意,让他娶回美娇娘。
可是,这么多年的努力,竟然全都白费了,那份痴心也要付诸东流,这还不怪别人,全怪他自己呆傻,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瞎猜测,把个堂堂公主猜成了朱家小姐,什么朱家小姐,朱家小姐什么样子他都没见过呢。
话说,马喇还真的很委屈,要是他早知道心里的人就是天瑞公主的话,一定会洁身自好,争取入得康熙的眼,说不定还真能把公主娶回家,可惜的是,他是很努力,也很痴心,可是,全都弄错了方向。
“你,你知道什么?”马喇喝的有些高了,见揆叙拍桌子,他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全都是我的错,我真是太傻了。”
“是,是,你傻……”揆叙有点哭笑不得,架起喝的醉醺醺的马喇来,叫过小二扔了一锭银子过去,便扶着马喇下了楼。
那啥,看马喇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揆叙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就直接雇了辆马车,把马喇放到车上,他骑着马跟着,直到把马喇送回富察府才算松了一口气。
揆叙在京城也算是有名的公子哥了,富察家的门房也认得他,见他来了,赶紧小跑着过来一个千扎下去:“哎呀,纳兰公子,您可是稀客啊,是来找我家少爷的吗,真不巧,少爷有事出去了。”
揆叙翻身下马,把手里的缰绳扔给门房,指指后面的马车粗声道:“爷是来送你家少爷回家的,你赶紧找人把你家少爷抬回去吧。”
那门房了听这话,顿时一急:“我家少爷如何了?”
“没什么事,不过喝醉了酒罢了”揆叙一笑,摆手说了一句话,又道:“今儿不方便,爷也不进去了,你扶你家少爷回去,记得付人家车夫车钱……”
说着话,揆叙拽过马缰来,利落的上马,一拽绳子,打马而去,留下门房看着他绝尘而去,心道,奶奶的,这个纳兰家的二少爷真真的抠门,连车钱都不给,亏了我们家少爷在军中照顾他一场,这二少爷,离纳兰大少爷差远了,想当年,纳兰大少爷是多么仗义疏财的一个人,可惜是个没福气的,死的早了。
其实,门房还真错怪揆叙了,他今天出门带的钱还真不少,可惜大多数都用来买送给伊尔根觉罗氏的那只八哥了,剩下的钱,付了人家酒楼,还真不够付车钱了,没办法,揆叙只好花了冤枉钱,落了个抠门的名声。
门房叫了家丁来,费了好大的力才把马喇搬回屋里去,等到把人放到床上,陈佳氏放到马喇屋子里那两个屋里人极有眼力劲的上前帮马喇脱了鞋,又要给他解衣时,马喇睁开了眼。
看到两个侍妾小心的伺侯着,马喇怎么瞧,怎么觉得刺眼,要是没有这两个侍妾,指不定他还有希望尚主呢,就是因为这两个女人,他才……
想到此处,马喇甩手挥去,把一个女人推开,又要去推另一个女人时,谁知道,那个女人却是一脸笑容的说道:“少爷喝醉了,您且醒一醒,平常少爷不管怎么责打奴婢,奴婢都没有什么,可今儿不行……”
说着话,那女人低头,脸色通红,一脸的娇羞:“少爷,奴婢有了,这可是少爷的长子呢……”
就这么一句话,马喇低到深谷的心更低落了,啥酒也醒了过来,翻身坐起,一脸阴沉的看着那个女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少爷,奴婢,奴婢……”那个女人看马喇那样子,倒是吓了一大跳,话也说不利落了,只是小声道:“奴婢有了”
啪的一声脆响,马喇一巴掌甩在那个女人脸上,看的被马喇推出去的那个女人极爽快,心里话,这小贱蹄子,仗着她家父亲是这府里的管事,竟然偷偷怀了身孕,真是个没脑子的货色,她也不瞧瞧,这哪个大户人家嫡妻没过门前,那侍妾就能有身孕的,也不怕老爷福晋到时候生吞了她。
“哪个给你的胆子?”马喇一脸的怒火:“你家是这府上的包衣,世代伺侯着,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了吗?”
说着话,马喇也不理会那女人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