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杀人倒是手快,现在倒是装起惨来了!
姜蔻听的想笑,没废口舌反驳,顺着话讲下去:“是吗。”
“那也是你应得的,受着吧。”
柏云的脸扭曲一瞬,结果后背立刻被守卫队重重向下按去,若不是手臂还被反扭着,恐怕脸都要栽倒在地面。
柏云声音痛苦,他重新抬起眼,无助地看向何老板,嘴里一如既往地念叨:“我真的很后悔,我不该和洪净晔联手对付你母亲,我……”
“够了!”何老板受够了,她的手死死抓住姜蔻的衣角。
她拉住姜蔻的手以做支撑,回身冷漠道,直接拆穿:“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求我原谅?”
何老板嘲讽:“你觉得可能吗?柏云,柏上将?”
柏云像是没听到般,嘴里仍在重复那句后悔。太过扰人,他的嘴被守卫队堵住无法出声,又开始用眼神恳求着何老板。
他的鞋尖磕在一块小石子上,却像是惊弓之鸟般骤然一弹。
他太害怕了。
他恐惧这里的一切,连地面上的石子都像是用来杀他的刀。
何老板不愿再看,沉闷地走在姜蔻身边,好似姜蔻是她今天唯一的支撑点。
众人远远看见洪净晔的身影。
行刑房能从外部看见内部,但在内部却是纯黑的,只有一扇窗。
洪净晔的脊背佝偻不少,现在正站在狭窄的行刑房里,只要待会时间一到,房间便会自动启动,不出两秒他就会立刻身亡。
行刑中的死亡几乎是无痛的,最痛苦的是前面这段漫长等待。
洪净晔从唯一透光的窗户口见到几张熟悉面庞,眼眶瞬间张大,瞳孔用力到快要爆出来,双手使劲砸动墙壁。
他嘴唇一张一合,唾液都溅出几滴,在外人看来就只是在无声嘶吼。
洪净晔对自己这个女儿没什么反应,他不在乎何希干了什么,比起女儿,他更仇恨姜蔻和柏云。
要不是姜蔻,他怎么会沦落至此?他还可以是那个众人瞩目的洪大师,他不可能被关在行刑房里!
还有柏云,柏云这个叛徒……!
洪净晔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样子,但他能清楚看见柏云的恐惧状态。
他们俩人合作多年,对彼此最熟悉不过。洪净晔随便一看就能知道柏云有多害怕,他大笑着骂柏云“怂”、“废物”之类的话,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何希冷眼旁观他的丑态。
姜蔻看了看时间,快到整点了。
时间到达整数值。
洪净晔见到姜蔻的动作,也像是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他笑着的表情渐渐停下,眼睛沉沉地移向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