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就只有你觉得天色不早了,这外面怕是早市都才刚收摊,这大理寺后院的厨房怕是还在收拾早食的碗筷。
赖主溥又想着方才白书吏才得了薛少卿的处罚,现下便就是待在大理寺中,恐怕他这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很,还不如早些放他归家,也免得心中不舒服再做错事情被抓住痛脚。
“也行,如此你便先回去休息一日,今天我便替你请假,这请假的缘由便就说你身体不太舒服,你手中的活计便就先交于其他书吏手上。”赖主溥心中想着,现在白书吏这个样子,看着也不像是会老实呆着整理陈年案卷的心思,还不如将他早早的出去,免得三心二意给自己添堵。
那点整理清扫的活计是个人都能做,也不是非他不可。
说着白书吏便就要寻路出去。
赖主溥忙拉住白书吏,懊恼道:“你看着点路,这个不是出去的路,你别又走错了,待会又要我去哪位上官处捞你,那就真是老脸都没了,你给我长点心吧。”
赖主溥苦大仇深的说着,白书吏则是一味的笑,“大侄有你在,我才不走心的,若是不在你边上,我这自然还是要留个心眼小心闯祸。”
“你要真知道便就好了,你说我从小看着你长大,虽说辈分上我是你大侄,但我也是把你当儿子养大的,你就不要总是让我担心。”
白书吏拍着赖主溥的肩膀,“大侄你这是想占我便宜,这可不行。”说着还摇了摇头。
“走走走,你赶紧走,免得我见着你就头疼。”
“就走,就走,大侄你莫要催我,时辰到了我自然是要走的,他们还等着我的。”
赖主溥看着白书吏转身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喊了声,“若是身上银钱不够,莫怕家里责骂,派了人回来取便就是,这春楼毕竟也不便宜,既然去了便就吃好玩好,咱家家底还行,就你一个也还扛得住。”
白书吏背对着赖主溥,摆了摆手,道:“知道了,去了春楼如何还能我出钱,自然是别人请我的份,哪里还有我请人的缘。”
看着白书吏潇洒离开的背影,嘴里嘀咕着,这不花钱也好,若都是别人上赶着请客,那也是倍有面的事情。
赖主溥拍拍自己略显褶皱的衣裳,叹了口气准备回去,毕竟这会他还要回去给白书吏将请假的事宜弄好,还有白书吏罚没的银钱也要给他上交,还有给薛少卿准备新的锁头也是要自己重新花钱购买。
哎!这最后受伤的只有他赖主溥一人,就算是破财免灾吧。
想着,赖主溥甩甩袖子,双手背在身后离开,很快便就没了影子。
而这时角落屋檐下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看着赖主溥逐渐消失的背影。
透过悬挂的灯笼,才看清这个身影原来是包灯。
包灯在赖主溥拉着柏树林离开时,便就一直跟在身后,而两人之间的对话,自然也是全都入了包灯的耳朵。
包灯跟随在两人身后,一直到两人离开,赖主溥的身影消失在角落后方才走出一步,被站在枝头的小鸟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