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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团灭一（第1页）

第一批登陆的千余个鬼子几乎全部完蛋，当晚鬼子不得不被迫停止了登陆。

据后记，曾为永津支队的森下永安少尉，曾在1967年出版的内刊《永津部队》中，如此描述当时的登陆战：由于天天从友军部队中收到敌军溃败的消息，我们便对他们产生了轻视。11月13日凌晨3点半，我们开始改坐小艇登陆。上岸时，对方军队突然开火，以机枪为主，少数火炮，但火力十分密集。我们的人瞬间就死伤殆尽，我很幸运的抓住了一艘倒扣在水中的铁皮船，然后被江水冲往了下游。我身边到处都是漂浮的死尸，我很怀疑是不是遭遇了对方最强的军队。第二天早上，我在离登陆点下游三公里远的地方，被赶来增援的友军救了起来。从他们那里得知，昨晚阻击我们的的确是从淞沪撤退的军队……我心中不禁感叹，如果中国军队的武器装备和我们一样，我们会不会死得很惨？虽然这种想法会伤害到我们军队的意志，但真要变成现实，还是非常可怕的。

天亮之后，日军舰炮、海军航空兵从陆空同时轰击江滩阵地，鬼子的登陆再次开始。日军重藤支队和第16师团在长江南岸白茆口附近登陆，企图从侧后包围我军，遭到江防部队第40师英勇阻击，在新径口，白茆口与登陆之敌展开激战，我军地面没有象样火炮，空中没有飞机支援，阵地很快被炸毁，只得向常熟方向后退。

杨志与歪老壳等人在常浒河边追上队伍，远处依稀可以看见入江口（浒浦口）有五六十米宽，灰白一片。（常浒河位于江苏常熟境内，由常熟护城河起经虞山镇、海虞镇、古里镇、梅里镇、浒浦镇等，至浒浦口入江，全长约22千米）。

杨志命令队伍沿河边向西南的上游前进，没多久来到千年古镇—浒浦镇外。这时天色渐渐发亮，杨志见此处河面宽约40米，上游不远有座桥，两岸的河堤较高，四周的树木植被较密，便叫停了队伍，原地休息，炊事班烧水吃干粮，吃罐头，一人一个。

杨志召集军官们过来，一边吃着一边布置：“陈家良和王英率两个排，携带3挺重机枪和14挺轻机枪，到对岸埋伏，注意隐蔽，最好都在身上插上树枝茅草。兵力在河边延伸200米范围内，火力点布置好，控制住每个可以上岸的地方。剩余的人马在这边埋伏，范围同样。北魂指挥火力排拿步枪参战。皓然、老吴，你们指挥炊事班把所有用不上的辎重都拉到后面、隐蔽好。注意，我强调一下，告诉弟兄们不要对船射击，掷弹筒、迫击炮、还有手榴弹都不能使，不要把船打坏啰，这些船我们是要用的，走水路去常熟会轻松好多，晓不晓得？”大家纷纷点头领命。

陈皓然却放下罐头，说道：“连长，我要参加战斗，有老吴一个在后面就可以啦”。杨志一愣，说道：“你刚才在江边打上瘾了是吧，我看你也没打中几枪”。

“那是原来那支枪不行，这回我一定会打中的”陈皓然急忙辩解。

“拉不出屎怪茅坑，好好，你参加，在我身边不要乱跑。老吴，你就多辛苦一下”杨志勉强答应，又对吴德伦嘱咐道，吴军医嚼着牛肉点点头。

“好，各位抓紧时间准备，估计鬼子快要来啰。吩咐弟兄们一定要注意隐蔽，老规矩，重点先打鬼子机枪和军官，听我的枪响为令”说罢拿起狙击枪检查。众人各自起身去布置安排。

杨志又叫过景一枪和亚吉，叮嘱他俩到下游四五百米的地方去放哨，见得鬼子船来立即回报，俩人口中嚼着罐头肉就出发了。

过了半小时，弟兄们都已布置到位，清澈的河水在静静地流淌着。

又一会儿，东边江上传来鬼子舰炮发出的炮击声，剧烈的爆炸声在江岸上此起彼伏的响起。杨志知道这是鬼子登陆前的炮击准备。

又过了一个小时，景一枪和亚吉飞奔而来，报告说鬼子小艇来了，有20艘。前面的4艘艇上架着重机枪。杨志立即传令重机枪手和优秀射手一定要压制鬼子的重机枪，减少我军伤亡。同时，杨志站起身来向对岸挥手，指了指下游方向，示意鬼子来啦。对面的陈家良也站了身挥了挥手，表示明白。

几分钟后，下游传来“突突”地马达声，慢慢地显露出了鬼子的SB登陆艇，歪歪扭扭地两列纵队向前开来，前面四艘船头架着鸡脖子重机枪。每艘艇上约有20多人，后面三四艘装满了辎重，应该是弹药等物资，从人数判断差不多是两个中队。这些鬼子是偷偷地从浒浦口逆水而来，准备从浒浦镇偷袭我阻击部队的侧后。却根本没有想到，杨志早在此守株待兔啦。

杨志吩咐景一枪专打鬼子重机枪手，其他不用管。杨志瞄着打头的重机枪手，见鬼子SB艇全部进入了伏击范围后，“呯”地一下扣动板机，头艇上的鬼子重机枪手一头栽下水。几乎同一时间，景一枪的枪声也响了，另一艘艇上的重机枪手也翻身落水。紧接是一片“哗哗哗”响声，6挺重机枪、28挺轻机枪，还有花机关冲锋枪、C96快慢机和近百支三八大盖同时开火，密集的子弹如同瓢泼暴雨一般扑向艇上的鬼子。如此近距离如此密集的火力，神仙也难逃。鬼子们如汤圆下锅似的“扑通、扑通、扑通通”跌落河中，特别是打前的4艘艇上几乎一瞬间便为之一空，其中一艘因集火过猛，发动机与油箱被击中，一下燃起大火。急得杨志大叫“不要打船，不要打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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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艘艇想掉头，无奈河道太窄，还没转过头来，又与后面的撞在一起，十几艘挤作一团，更方便弟兄瞄准集火射击。十几分钟后，20艘艇上都没了动静，弟兄们停止了射击，有五六艘已经冲上了河边泥滩上，二三艘在原处慢慢转圈，还有十来艘挤作一团，杨志叫道：“看看还有没有活的，仔细看，不要漏掉啦”，弟兄们举着枪认真地搜寻每个角落，又等了几分钟，杨志见艇上确实没有动弹的鬼子啦，就大声命令“会水的弟兄下水，把船拉到河边，岸上的兄弟注意掩护，小心没死的鬼子”。

会水的弟兄手持花机关和快慢机，慢慢下水向艇边游过去，偶尔响几枪，处理掉未死透的鬼子。一会儿，弟兄们纷纷爬上艇，着火的那艘也让弟兄们用水浇灭了。

这时有弟兄大叫道：“这个船咋样开呦”，杨志一听，还真是麻烦，弟兄们大多是农民，怎么会操弄机械，只好吩咐：“先把船划到岸边再说”。于是，大家想着各种办法将小艇划到岸边。

杨志吩咐道：“各排清点伤亡，叫吴军医来处理。会水的兄弟到河里捞东西，鬼子的背包、枪支，特别是机枪，我看到河里落了不少好东西，动作快”。虽然天气冷，会水的弟兄还是听从命令，纷纷脱光了下水捞获，死鬼的背包解下来，淤泥里的枪械捞出洗干净，上百个弟兄在水里上下扑腾，不亦乐乎。

杨志忽然想到鬼子应该携带着酒水，便叫大家打开木箱找酒，还真找到几箱瓷瓶装的清酒，随即命令全部分给下水的弟兄，每人都喝一些驱寒。有个弟兄一手扒在船沿，一手拿瓶子连灌了几口，皱了一下眉头，叫道“小鬼子的酒没啥子味道，不得劲”，看样子平时是个老酒鬼。

这时河中间，有个弟兄从水中冒出头来，叫道：“来几个人帮忙，下面有挺重机枪，我一个人拖不动”，四五个弟兄游了过去一齐帮忙，还真拖上一挺重机枪。杨志是看见有挺重机枪掉到水里去了，当时还有点可惜。见弟兄们捞了起来，一高兴吩咐：“要得，你们几个都有功，每人赏两个罐头”。

“北魂、皓然，还有会开船的没有，会开车也可以，都到船上去检查，看看有没有漏水的，还有几艘可以用的。顺便清点一下战利品”。还真有十几个人开过机帆船和开过车的，杨北魂和陈皓然领着大家到各艇上检查，三个排长也上艇检查和清点缴获。

检查完后，陈皓然回报：“连长，有三艘没得用了，发动机打坏啰。其他没大问题，大部分都有弹孔，但不会漏水，可以用”，杨志便吩咐他去教会这十几个人开船。

陈家良排长回报说缴获重机枪4挺，轻机枪15挺（有三挺打坏了），掷弹筒17具，步枪150多支，还有一些掉水里实在找不到了。后面的三艘艇上主要装的是弹药、食物、药品、军服、被褥、帐篷等等，数量不一。

吴军医回报说有十三个弟兄受轻伤，已处理完毕。炊事班把原来的物资也拉回来。杨志下令所有物资装艇，三艘不能用的艇沉到水下。每个人戴上鬼子的钢盔，艇前方插上鬼子的膏药旗，避免招来鬼子的飞机轰炸。

所有人货上船后，杨志脑袋上顶着鬼子钢盔，脖子吊着鬼子望远镜，左腰挎着鬼子军刀，右腰挂着鬼子王巴盒子，登上了打头一艘小艇，洋洋得意站在小艇前头，抽出指挥刀向前一指，意气风发地大叫一声“出发”，小艇猛地启动，杨志身体一晃，要不是高杆龙在背后抓住，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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