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白老板说的是真的,他虽然中年,但身清体瘦,面目俊朗。
可以想见,他在少年时,一定会讨万千佳丽的开心。
可是,我却不是他,这种情形,怎么能说是吃女人饭?
在燕箫梅无言以对时,雪儿笑得风摆银铃:“所以,你已经卖给我了。”
卖给她?
让人哭笑不得。
原来我只值一顿生鱼钱。
刚想与雪儿说话,又听到白老板插言:“二十两金子,至少能买十个黄花大闺女,恭喜你卖了个好价格。”
“白老板,今天有温泉水吗?”雪儿扬眉轻问。
“只要雪儿想要,天天都有。”白老板宠溺的回答。
雪儿离开高脚木凳,对燕箫梅笔得明艳:“那么,你晚上伺候我沐浴。”
怜音落下,雪儿婷步后屋,留下飘香。
沐浴!
燕箫梅已经目瞪口呆。
“你那是什么表情?”白老板皱起眉头,娓娓说清:“在东瀛,男女共浴,是再正常不过的风俗人情。”
可是,那是东瀛,这里是华夏。
“虽然共浴一池水,但中间是隔着帘子的,谁也别想看到谁。”白老板叹气失笑:“看你一副呆头鹅的样子,就知道你想歪了,把我们家雪儿当成什么人了?”
他们家雪儿?
他在胡说什么?
难道十六年的江湖路难走,雪儿已经委身嫁人了?
心似乎被人撕裂,燕箫梅盯着白老板。
白老板似乎不在意燕箫梅的不和气,从柜台里又摸出一个大海碗,置到燕箫梅眼下。
海碗里装满了红色的颗粒,像碎石,但却是透明的。
“这是用玫瑰花露炒熟的海盐,倒在温泉水里,泡过后,身上又香又滑。”
燕箫梅端起海盐,踏下高脚木凳:“请问白老板,雪儿姑娘要在哪里泡温泉?”
“喝酒在酒屋,泡温泉当然是在汤屋了。”白老板似乎笑他无知,再递给他一壶清酒和两只白盅:“泡温泉的时候喝点清酒,出汗更多,也更解乏。”
燕箫梅接过壶与盅,向后堂踏步而去。
“清酒是我赠送的,但玫瑰海盐要卖二十两,是记在你主人的账上,还是记在你的账上?”
几片鱼肉五十两,一碗海盐二十两,这间酒屋的价格,简直比绑票还狠。
一进汤屋,热气扑面。
外面是初冬,这里是盛夏。
温泉水滑,清澈明亮,宛如嵌在堂室里的美玉。
泉池中央,果然高挑着一幕巨大的帘布遮挡,将池水一分为二。
燕箫梅正对帘布,看不到别一半池水,却听到怜音轻轻:“白老板今天给了什么泡汤的东西?”
“二十两一碗的玫瑰海盐。”
怜音笑得恣意:“白老板果然疼我,这么珍贵的玫瑰盐,居然只卖二十两。”
一碗粗盐,最多值两文钱,用玫瑰花汁染了色,就提价到二十两,她居然还说便宜?
“将玫瑰盐倒进汤里。”怜音使唤燕箫梅,果然像使唤自家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