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延握紧了手里的刀柄冷笑着,“这里荒无人烟,我就是毁掉册子,想要脱身,你们怕是也留不住我。”
“龟戎那里确实有我的人在接应,既然被识破了,那我也挑明,册子我可以给你,但她要和我走。”曹延握住立着的长刀,沉沉地一笑,看向魏清宁。
须臾的静默后,是长剑出鞘的声音。
她再也忍无可忍咬牙道:“你别太过分!”
曹延一副无赖的样子耸了耸肩有些挑衅地笑着,“我说过册子可以给病秧子,让病秧子活下来,可我没说你们送我出城就没有别的条件了,我一路想着,还是想要她和我走。”
他掀开窗帘,右手拉开信号弹引线,茫茫夜色中,一抹璀璨的烟花瞬时炸开,刺耳的声响久久回荡。
“我的人马上就能过来,病秧子你考虑清楚没有?她要是不跟我走,我顷刻间毁掉这册子,你们现在也拦不住我了,主动权在我手里。”曹延倨傲地笑着,死死地盯着谢居安。
他想在谢居安脸上见到不甘心愤怒,可是都没有。
他反而燃起了莫名的怒火怒极而笑,“病秧子你到底考虑好没有,我可没耐心等你!”
她心底的怒火燃起又熄灭,手中的霜寒剑默默地垂落。
曹延见状很是满意,“你放心,我们一进入龟戎,我手里的册子就会给病秧子。”
“曹延,什么时间了?”谢居安开口了。
曹延有些诧异冷笑着,“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居安再次重复,“几刻了?”
“大概是寅时。”曹延有些不耐烦了。
谢居安忽地一笑,“曹延,你给我看了烟花,我也给你看一场,看看我的惊喜如何?”
话音刚落,马车外响起烟花爆裂的声响,璀璨的流光几乎映亮了他们身在的这片小天地。
“兰将军的五万西羽狼兵骁勇好杀,我的烟花一放,他们很快就会追来。这里视野宽广的荒原,不似昌夜月宗人流如织,你要是执意毁掉书册,阿宁稍稍阻拦,你就逃无可逃必死无疑!即便是龟戎近在咫尺,你也到不了!”谢居安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儒雅谦和,言语里都是刀锋冷凛逼人。
曹延大惊,他掀开窗帘,冷冷月色下,隐隐可见尘烟滚滚。
“你!”曹延气极。
谢居安气定神闲坐着,“我和兰越说的没问题,但字字句句都是藏着暗语,兰越常年统兵,自然不会不晓。”
“书给我,不然你活着到不了龟戎,孰轻孰重,曹延你该知道怎么做,再拖延,你想走也走不了。”谢居安沉声道。
曹延气极而笑将手里的书卷甩在地上,就要离开马车。
“捡起来给我。”谢居安冷声道。
曹延握紧了拳还是咬牙转过身来,捡起地上的书卷给了谢居安,神色阴鸷笑着,“谢堂主真是七窍玲珑心,曹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