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昂惊骇不已,半天才觉一股冷寒遍布全身,“你是说,长渊血战也有天子的授意?”
“他不是庸碌之君,也不会做自毁长城的事惹人诟病,但有人替他做了,还善后的很完美,他顺水推舟何乐不为。”谢居安慢慢地起身,言语里都是苍凉。
冯君昂望着屋子里被谢居安狠狠刺上几十个血骷髅的尸体,说不出的悲凉,原以为得以窥见一线天光,没想到转瞬又是窒息的黑夜到来,还是看不到尽头的漫长。
谢居安抬头看了看无尽的夜色冷笑道:“我发过誓,一定要给长龙军和谢家昭雪,既然那皇位上的天子不允,候选的皇子手上染血,那我便换了李褚这一脉!”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样轻飘飘的说了出来,冯君昂没有诧异,他相信谢居安能做到,他也愿意追随。
廊下昏黄的灯笼下,他又似乎见到了过去纵马杀敌,倨傲热血的白羽少年将军。
远在千里的金陵不同舒州的宵禁安静,因为大比,处处热闹,连着客栈里面也是喝酒划拳声不绝。
魏清宁不喜欢那些吵闹,在屋子里吃完晚饭,闲着没事躺在床上看着清歌诀和碧落心法,右手剑指比划着招数。
窗户半掩着,冷风吹来,她下意识想去抓被褥,突然想起被褥都在下面的院子里晒着,鸢姐姐还没收上来。
鸢姐姐下去也有一刻钟了,居然还没上来。
她把书卷匆匆放在白布袋里面,拿起霜寒剑下了楼。
客栈很大,大厅里面全是江湖中人在吵闹着喝酒,她不想多生事端,无视那些人的好奇打量,快步掀开去往后厨的门帘,往客栈的后院去。
院子里堆满了柴禾和杂物,廊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
“阿宁小心!”
她想也没想拔剑格档住斜地里杀来的一剑,手腕一抖,剑锋跃出凛凛剑气,一剑抵在偷袭的人的咽喉上。
环顾四周,不大的院子里来了十几个高手。
王如鸢急忙跑到她的身侧,和她并肩站着。
她右手握住剑柄问道:“鸢姐姐,你没事吧?”
王如鸢还没说话,那些人中有人怒不可遏地发话了,“他娘的!这小贱货够毒的!快把解药交出来!”
她秀眉一蹙,左手擒住偷袭的人,长剑指向那群人,“你给我好好说话!要是你们不主动惹事,我鸢姐姐这般温柔心善的人哪里会害人,说,你们是谁!”
“贼婆娘,你杀了我们的尊者,还问我们是谁?”有人怒喝着挥着手里的铁锤就砸过来。
她丢开手里的人,身姿飘逸地避开铁锤砸来,施施然站在了高高的木桩上,“鸢姐姐,你先别出手,在廊下等我,他们是给何乱秋来报仇的。”
王如鸢知道她的武功,她放毒伤了几个人,自己也受了伤,再去厮杀非常的不明智,当即退回了廊下。
“死丫头!我们一起上!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