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间,他就盘腿坐在床上,自己床上,翻弄着扑克。
楚宁对这状况一时难以消化。
忽然想起刚刚自己敲半天门,他都没回应,原来是在自娱自乐?可他出来的时候,明明屋里没开灯……
“你刚才就在房间里黑灯瞎火地玩这个?”
司徒夜羽抬头看她,“谁说黑灯瞎火了?”说着伸手指了指屋顶上的灯。
“刚你出去的时候一片黑……”
“我把灯关了呗,真笨!”说完低头自顾自摆弄。
楚宁也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她闷头收拾房间,都收拾好了之后,司徒夜羽还在自己扑克牌。
鉴于上次在旅馆的教训,她并不敢离他太近,只是离他远远地站着,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让司徒夜羽开口放人。
司徒夜羽却突然在这个时候抬头,看向她,“过来陪我玩牌,如果我高兴了,我就帮你。”
楚宁呆住,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我只是忘记了很多事情,并不是变了白痴,刚才你在门外的话,我都听见了。所以……你跟来的目的我大概也猜到了。”
楚宁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好说话,怀疑地看他,她真的没法不怀疑,他这是在演戏。
司徒夜羽放下扑克牌,靠在床头,“你不相信我的话,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你不妨赌一把。”说完指了指窗户,“你可以看看被封死的窗户,现在,我因为讨厌自己在失忆的情况下做的那些残忍事情,而被他们关在房间里。”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也知道我这是在生病了,不过没办法,我完全没办法记起自己没生病的时候,都做过些什么。不过,我大概可以猜到自己会做什么事情。”他笑,笑得又苦又悲伤。
楚宁半信半疑地走到窗边,果然看见窗户都被人从外面封死了。这个房间看起来,就像个牢笼。
“他们应该没有不准你走出这个房间吧?”如果不准他出门的话,也就不会让她想办法让他开门了。
“是没有不准。”他垂下眼,表情苦涩,“可是,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寸步不离地跟着,说起来是保镖,在别人眼底大概风光无比吧,可只有自己最清楚,这个和犯人放风有什么区别?”
楚宁愣愣的看着司徒夜羽,这个男人真的病了啊,如果没有生病的话,他绝不会这么平易近人,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以前的司徒夜羽,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神秘莫测变化无常,永远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更无法预料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那样的司徒夜羽,是绝对不会对人说自己的心理感受的。
但是,此时此刻,眼前的司徒夜羽,表情悲伤苦涩,言语平静却又带着苦恼地诉说着他的所思所想……
“每次你失忆的时候,他们都会这么对你么?”
“嗯,他们说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他眼角微微弯了一下,“我知道,他们其实是真的担心我。可是,每当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蒋峥嵘说,我这种病很特殊,属于间歇性失忆,可是每次失忆的时候,都能有选择性的记住失忆期间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