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天下午,李棠宴心里藏着事,独自在后院发呆。她袖子里放着崔子宣给她的一块木牌,凭这个可以出入崔府。硌得她难受。
&esp;&esp;其实崔子宣有一点并没说错,她再待在师兄身边,对他只有坏处。
&esp;&esp;正在这时,她看到香树指挥着几个人将几件家具从后门搬运进府。
&esp;&esp;家具形制繁琐,花样复杂华丽,不像是这只有男人的王府会用的。
&esp;&esp;她心中奇怪,正思忖着,忽然听到王府下人们的私下讨论。
&esp;&esp;“这是成亲用的东西吧。”
&esp;&esp;李棠宴心里“咯噔”一声。
&esp;&esp;“京城里都在说,我们世子可能要和宝光郡主成亲了。”
&esp;&esp;“别多嘴多舌的。”
&esp;&esp;李棠宴紧了紧衣领。有点凉。毕竟是秋天了。
&esp;&esp;他们这样议论,并不能说有什么错。
&esp;&esp;其实…师兄总会成亲的,就算不是现在,就算不是宝光,也总不会……是她的。
&esp;&esp;她早就知道了。可为什么还是难过得像是心都要裂开了。
&esp;&esp;有一瞬间她真想将师兄拽过来将真相全部告诉他,让他不许娶别人,只许对自己负责。
&esp;&esp;这种任性的想法只存在了很短暂的一瞬。想到自己的身世,她什么奢望也不敢有。
&esp;&esp;钱真的是什么好东西吗?她觉得不是的,不然她何以家破人亡,飘零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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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里,南宫照在案前写着什么东西。地上散落了许多纸团,应该是写坏了的。
&esp;&esp;香树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门也没敲。
&esp;&esp;“世子……”香树脸上有些急色。
&esp;&esp;南宫照正在书写的手顿了顿。
&esp;&esp;“是……她走了吗?”
&esp;&esp;香树瞥见案上那张纸上隐隐写着“婚书”二字,赶紧移开目光。
&esp;&esp;“……是的,去……去了崔子宣的崔府。”香树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为什么非得是他来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