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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农主义（第1页）

重农学派出现于重商主义时代结束时期的法国，它的出现可以追溯到1756年，魁奈在《大百科全书》中第一篇经济学论文的发表。结束于1776年，标志是杜尔阁失去在法国政府的高官职位。在这二十多年时间里，重农学派引导着世界的经济思想，但他们的影响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时代。

农业生产部门是社会财富的唯一源泉——弗郎索瓦·魁奈

关键概念

纯产品

“纯产品”就是土地生产物去除生产费用之后的余额。魁奈说：“扣除用于耕作的劳动费用和其他必需支出后多余的土地生产物是纯产品，它构成国家的收入和获得或购买地产的土地所有者的收入。”他认为“纯产品”只产生在农业中，工业和其他经济部门不生产“纯产品”。这是因为在农业中“自然”亲自参加了工作，而“自然”却不需要任何报酬，在工业及其他经济部门中，“自然”是不参加工作的。所以，农民的劳动“由于土地的恩惠，能够生产出比他们的支出更多的东西，这种纯产品则被称为收入”。

年预付

“年预付”是每年预付出去的资本，如种子、肥料和工人的工资等。魁奈说：“年预付是由每年在耕作劳动上的支出构成的，这种预付必须和代表农业创办基金的原预付相区别。”

原预付

“原预付”是几年预付一次的资本，如耕畜、农具、房屋、仓库等。在《魁奈经济著作选集》里，魁奈写道：“年预付是每年花在耕作劳动上的支出数额，年预付必须与原预付区别开来，原预付是购置农业设备的基金，它的价值约比年预付大五倍。”也就是说，为了使生产过程连续不断地进行，“年预付”全部进入生产费用之内，它的价值要从每年的生产物中得到补偿，“原预付”只是部分地进人生产费用之内，它的价值必须经过相当长的期间（如九年）才能完全取得补偿。

经济表

《经济表》最初写于1758年，以后魁奈又对此表进行过说明和解释，因此他的《经济表》概括起来说有三种形式：第一种是1758年发表的最初的《经济表》，被称为《原表》，因为此表采用了曲折相连的线条，形状像锯齿，所以又被称为“锯齿图式”。第二种是1763年出版的《经济表》中发表的“提要图式”，这是魁奈对《原表》的修改和简化。第三种是1766年发表的《经济表的分析》一文中的“算术图式”，被称为《略表》，这是魁奈最后的《经济表》，也是最成熟、最基本的一个图式。马克思没有见到过《原表》，他在《资本论》和《剩余价值理论》中研究和分析的就是最后的《经济表》，即《略表》。以后，奥地利经济学家斯蒂芬·鲍威尔（1865—1934）对魁奈的《经济表》作了修正，将“算术图式”中的八个交换点和五个交换行为改为六个交换点和五个交换行为，修改后的《经济表》被称为“修正表”。

魁奈在经济学史上的杰出贡献就是他在《经济表》中第一次分析了社会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这也是他的全部经济理论体系的完成。魁奈以纯产品理论为基础，在《经济表》中说明了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过程。

经典理论

“纯产品”理论

“纯产品”理论是魁奈理论体系的核心，他的其他重要经济理论如社会阶级结构理论、资本理论以及社会资本再生产和流通理论等都是围绕纯产品理论而展开的，都是以“纯产品”理论为基础的。他所说的“纯产品”实际上就是剩余价值，因此，他的“纯产品”理论，实际上就是他的剩余价值理论。

魁奈认为，在自然秩序下，也就是在充分的自由竞争条件下，交换是按等价进行的。但是，由于魁奈没有劳动价值论，在对商品价值的理解上，比配第和布阿吉尔贝尔后退了一步，他不能科学地解释等价交换的基础是生产商品所必需的劳动量，他所谓的等价交换实际上是指生产费用相同的商品相交换，因而等价交换的基础就是商品的生产费用，这样，他用生产费用的价值来作为两个商品相交换的价值决定的基础，即价值成了价值决定的基础，这只是同义语的反复，因为他从同等的生产费用推出同等的价值，而同等的生产费用无非是对同等的价值的支出，兜了一大圈，魁奈并没有解决等价交换的基础究竟是什么。尽管如此，魁奈以等价交换原则为出发点，讨论了纯产品的产生，在经济学说史上有着重大的意义，因为既然交换是等价的，财富就不可能从流通中、从贱买贵卖中产生，社会财富只能来自生产过程。魁奈把研究的重心从流通领域转到了生产领域，真正的现代经济科学正是从流通领域转向生产领域时才开始的。

农业生产部门是社会财富的唯一源泉

魁奈认为只有农业才能创造物质财富并使其数量不断扩大，而物质财富本身数量的扩大，就是农业中不断生产出来的产品，扣除了补偿生产过程中耗费的农具、种子等生产资料和工人的生活资料与农业资本家的生活资料外，还有剩余产品，魁奈称这种剩余产品为“纯产品”。魁奈认为，财富主要是实物财富，是土地生产出来的产品。货币不是真正的财富，它的职能只是流通手段，积累货币是一件坏事，货币积累越多，国家越贫困。据此认为，对外贸易不可能是社会财富的源泉，无非是以一种具有出售价值的产品，去交换另一种价值相等的产品，当事人双方即无害也无益。财富的真正源泉是农业。他认为，工业从属于农业，工业只能对农产品进行加工，只是改变物质的形态，它不能生产新的物质，所以不能算是新创造的财富。只有农业生产部门，才能够使物质财富增加，按照魁奈的说法，农业和工商业等部门之所以有这种重要区别就在于农业在增加财富时有自然参加了工作，进行着创造。在其他经济部门，自然并不参加工作。农业生产的结果不仅使消耗掉的物质资料得到补偿，而且还会创造出更多的物质财富。他们以种豆为例，说明了这一问题。一个重农主义者曾举例说：“给厨师一定数量的豌豆，要他用来准备午餐，他好好烹调之后，将烧好的豌豆端到你桌上，但是数量同他拿去的一样；相反，把同量的豌豆交给种菜人，让他把豌豆拜托给土地，到时候，他归还给你的至少比他领去的多3倍。这才是真正的唯一的生产。”就是说，同样一粒豌豆在厨师手里，数量没有增加，只是改变了形态，而在农民手里，把它播入土地中，会收获出更多的豌豆，所以魁奈说：“土地是财富的唯一源泉，只有农业能够增加财富。”

社会阶级结构理论

魁奈以“纯产品”理论为基础，对社会阶级结构作了论述。根据社会成员对“纯产品”的生产所起的不同作用划分了以下三个阶级，并提出了他的生产劳动与非生产劳动理论。

第一个阶级是生产阶级。生产阶级是从事农业、生产“纯产品”的阶级，这个阶级包括农业资本家和农业工人。魁奈认为，只有农业才生产“纯产品”，才是唯一的生产部门，所以从事农业的阶级自然而然地成为唯一的生产阶级，这个阶级是社会全部经济活动的指导者，只有他们的劳动才是生产劳动，才是使社会财富不断扩大的劳动。

第二个阶级是土地所有者阶级。这个阶级包括地主及其从属人员、国王官吏和教会，其特点是以地租和租税的形态从生产阶级即农业阶级那里取得“纯产品”。按照“纯产品”理论，土地所有者不生产“纯产品”，所以不能划在生产阶级中，按照他的维护和保留封建制度的市场，又不能把土地所有者划在不生产阶级中，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把土地所有者单独划分为一个阶级。

第三个阶级是不生产阶级。不生产阶级是从事工商业活动的阶级，这个阶级包括工商业资本家和工人。魁奈认为，工商业部门的劳动不创造“纯产品”，所以是非生产劳动，因而从事工业和商业的阶级就被认为是不生产的阶级，按照魁奈的说法是不结果实的阶级。

资本理论

魁奈的资本理论也是以“纯产品”理论为基础的，他根据“纯产品”的唯一源泉是农业，而认为只有投到农业的资本才是生产资本。

农业资本是生产资本。魁奈根据“纯产品”的唯一源泉是农业，认为只有投到农业的资本才是生产资本。在他看来，既然只有农业才能创造“纯产品”，只有农业才是生产部门，所以他认定只有投在农业上的资本才是生产资本，而投在工业上的资本是不生产的资本，投在商业上的资本更是不生产的资本，他对商业资本采取仇视和否定的态度，认为只有在贱买贵卖的欺骗行为中才能存在商业利润。

魁奈断定农业是唯一的生产部门，农场经营主即农业资本家因租用土地所有者的土地而支付的地租，就是他所说的“纯产品”，即剩余价值。“纯产品”即地租被看作是剩余价值的唯一形式。而资本的利润被看作只是由土地所有者支付给资本家的一种较高的工资，就像普通劳动者的最低工资一样加到他们的产品生产费中去，因而增大了产品的价值。至于利息，他认为是违反自然的高利贷。

大师小传

弗朗斯瓦·魁奈（FrancoisQuesnay1694—1774）是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奠基人之一，法国重农学派的创始人和重要代表。他出生于巴黎近郊的一个地主兼律师家庭，家中有13个孩子，他是家中第10个孩子。11岁时魁奈还仍然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12岁才开始学习，16岁当了外科医生的学徒，后来又给一位画家当小工，他在做工之余还经常到附近的大学旁听医学、化学、数学和哲学。他一生研究过多种科学，最擅长的是医学。1718年，24岁的魁奈当了外科医生，后来又获得医学博士学位，曾在巴黎大学任医师，发表过一些关于医学和生理学方面的著作，受到医学界的广泛重视，被聘为巴黎外科医师学会的常务秘书，1749年魁奈被任命为宫廷御医，1752年因治愈王子的疾病而被封为贵族。

当时法国因柯尔贝尔执行牺牲农业扶植工商业的重商主义政策，经济问题十分严重，政困难，人民生活痛苦，这一切自然成"为人们谈论的中心。正如伏尔泰（Francois－MarieVoltairel694—。1778）以他惯用的俏皮笔调所写的：“全国总算谈厌了诗文、喜剧、悲剧、小说、道德观念、神学等问题，到头来讨论面包问题了。”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魁奈把研究对象转向哲学，并更进一步转到经济学上来。在宫中和魁奈经常聚会的哲学家和思想家，有狄德罗、达兰贝尔、爱尔维修、孔狄亚克等，同时有许多经济学家也经常见面，如米拉波侯爵、里维埃尔的迈尔西埃、杜邦·德·奈穆尔、勃多、杜尔哥等，他们后来结成了经济学说史上有名的重农主义学派。重农主义译自Physiocracy一词，原意为自然的主宰，有服从自然法以求最高福利的意思。后来亚当·斯密在《国民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中把它和重商主义并列起来说明，把重商主义称"为商业制度，重农主义称为农业制度。在凡尔赛宫中和魁奈经常来往的思想家中，狄德罗和达兰贝尔是《百科全书》的编纂者，《百科全书》第一卷于一七五一年出版。魁奈在一七五六年出版的第六卷中，发表了《明证论》和他的最初的经济论文《租地农场主论》，在一七五七年出版的第七卷中，发表了《谷物论》，由此开始了作为经济学家的活动。魁奈在凡尔赛宫中的有力的庇护者朋巴陀夫人，于一七六四年去世，这使他在皇宫中的地位降低了。一七七四年路易十五逝世后，魁奈退职，同年十二月，他死于凡尔赛宫，享年八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