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了得?!
和四便借着查盐票贩子的由头,将这桩案子放了出去,果不其然案子落到了锦衣卫手里。内阁乃至满朝就那么几个王公大臣,事情经由谁手,谁做得主,东厂来回摸个两遍就清楚了。
这是个之计,意将京里京外那些不安分的人马都暴露出水面。
和四还病蔫蔫地倚在床头思忖着云王是不是逮得太轻松了?一直蹲在那的赵精忠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抽噎声,直把和四吓了好一大跳,他拢了拢衣襟,战战兢兢地问:“忠忠哇怎么啦?怎么就猛男落泪啦,你们督主我还没翘辫子呢……”
赵精忠又粗声粗气地哽咽了一声,他抬起袖子擦擦鼻涕,仰起红通通的眼圈:“督主您都这样了,还劳心劳力干嘛呀!”
和四一听不对,立马紧张地问道:“不是,你说清楚,督主我到底咋样了???”
完了完了,他要凉了是不是,他活了快二十年头一次动了心思想搞点情感纠纷,结果天妒英才居然要让他英年早逝???
赵精忠一个七尺壮汉,眼冒晶莹泪花,痛心疾首地数落道:“我早说了您这忙起来就忘记进膳的毛病得改!您偏不听!太医说了,您饭点不准,气血两虚,这才厥了过去。”
和四:“…………”
赵精忠数落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被和四冷酷的眼神看得快低进了地里。
和四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干霖娘!”
和四努力保持住平心静气,在枕头下摸了一番,摸出原先当糖丸吃的保心丹扔给赵精忠:“你去太医院找个太医,”他顿了顿,又道,“别找徐院判,去找副院判张静思,他是干爹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让他查查这药有没有问题,再去将陛下近日的饮食好好查一遍。”
赵精忠捧着药瓶虎躯一震,漆黑的脸都透出几分白:“这……”
保心丹是他奉上给和四的,眼下听他这么一说,明显是他家督主怀疑这药被人动了手脚。
和四安抚地拍拍他的脑袋,结果眼神一花,拍到了他肩上:“我不是怀疑你,我知道……”
赵精忠蠕动着嘴唇,带着几分委屈又带着几分小心说:“督,督主我一直没敢告诉您,这瓶子里其实只是……”
“糖丸是吧?”和四平淡地打断他。
赵精忠:“!!!”
和四忍不住使劲在他脑门上拍了两巴掌,气结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吗?!!”
赵精忠:“qaq!”
和四吼了他两句,已经透支完自己所有的精气神,人虚弱得像张一碰即碎的裂瓷:“行了,我累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