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子借着送药的借口来看姜清。
师徒俩待在屋里说话,影三和影七离得远,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你小子出息了,老夫一日不在,你就惹这么大的事!”
姜清起身坐到南弦子身边,神色恹恹的,目光露出些许脆弱来:“师父,我杀人了。”
南弦子一顿,无奈叹息一声:“杀该杀的人,也不算辱没你这一身本事。”
“师父,你不怪我?”姜清眼睑微微颤动了一下。
“怪你什么?”南弦子没好气地看他,“怪你对自己下手也不知轻重?”
他一诊脉就知道姜清身上的伤,是他自己造成的。
用鼻子想都知道,这是为了瞒着谢珩,不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
姜清道:“徒儿知错啦,师父不要生气。”
“哼,我不生气,徒儿本事这么大,我开心都来不及呢!”南弦子阴阳怪气道。
“师父……”姜清神色委屈。
南弦子最受不了他这样:“好了好了,乖乖吃药。”
姜清道:“师父,我不想瞒着殿下了,每次对他说谎我心里就跟针扎一样难受。”
南弦子颇为无语:“他对你好了两天,你就恨不得掏心掏肺的!”
“他哪怕不对我好,我也不想骗他的。”
“唉……先不和他说。”南弦子也有自己的顾虑,他当年答应过自己的师父,绝对不把一身本领传授给别人,可是他……
姜清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苦楚:“师父,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南弦子挥挥手:“哪有那么多原因,你一开始不是也不想告诉他么?”
“那时……那时我初来乍到,想着隐藏实力,而且师父也不让说,我就一直没暴露……”
南弦子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那就对了,为师现在也不让你说。”
再者说来,那谢珩身上可是有忘情蛊的,要是将来解不开,又因着那忘情蛊生出什么祸端来,可就不好办了。
人在屋檐下,藏巧于拙这个道理,他又不是不懂。
坐了一会儿,南弦子喝了几杯茶,又说起闲话来。
“这次的刺杀,闹得可大了,京城里到处都是城防司的人巡逻,到处人心惶惶的。”
姜清微微皱眉:“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刺杀殿下?”
他杀的那些不过都是执行命令的,幕后之人才是真正的仇人。
之前荼凌说过,是大殿下谢争在与谢珩为难,可是昨夜那些人不是胡人么?
谢争真有本事让胡人替他卖命?
姜清觉得不尽然,或许这其中还有别的门道。
“那可多了去了,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份。”南弦子翘着二郎腿,“你就不能换个人喜欢么?”
“师父独来独往惯了,自然不懂这感情的事也不是我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
南弦子:“……”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给你找个师娘?”
姜清无奈的耸耸肩:“师父可以找到吗?那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孤身一人?”
“我、我……”南弦子气得头晕,“徒儿再也不乖了,会气为师了!”
“不气不气。”姜清过去给他捶背,“我买酒给师父喝。”
“这还差不多。”南弦子心安理得地享受徒弟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