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凌低头跪着:“属下知错。”
他之前怕自己一个人拿不下玉远舟,没想到他完全不会武功,难道之前那若有似无的高深莫测是他感觉错了?
还特意叫了影四来,这下可要连累他了,早知道他就一个人来,荼凌有些后悔。
“属下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影四无关。”
玉远舟虚弱地抬起手,指着影四道:“有关的,这小子上来就给我一脚,哎哟,疼的啊……这太子府我是待不下去了,忘忧草的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荼凌这才后悔起来,他确实是冲动了,殿下苦寻玉远舟,此人肯定是有用的。
“玉先生受了伤,别的先不提,在府里养好伤再说。”谢珩道。
姜清连忙把玉远舟送回师父那里去,只是一离开众人的视线,玉远舟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路也不一瘸一拐了。
姜清:“……你方才是装的?”
“那倒不是,是真的疼。”玉远舟正色道,“我想让荼凌心疼一下,现在他不在我即便疼也不会表露出来,这叫什么,苦肉计?”
“……”姜清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你的武功?”
说起这个玉远舟就来气:“去问你的好师父。”
“哎,小师侄,你师父三令五申要我保守你二人的关系,还有你会武功的事,太子都不知道吧?”玉远舟忽然问道。
姜清脚步顿了下,不知他为何又提起此事。
“你要是不帮我,我可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了啊。”
“师叔尽管去说,我早就不想瞒着殿下了,只是师父那边……”
玉远舟拍了下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还不知道吧,你师父当年可是发过重誓,绝对不把师门所学传授给别人,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姜清顿时面色一白,玉远舟笑了下,一双眼也不带什么情绪:“你说他为什么不让你说出去呢?”
看到玉远舟带伤回来,南弦子抱着手笑话他:“哎哟,你不是能耐么?”
玉远舟冷哼一声:“解药给我,我们出去打过,也好让你看看这些年我长进如何。”
“不和你打,我一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你揍。”南弦子道,“你有时间,不妨教教我徒儿。”
“又不是我徒弟,我才懒得教!”
姜清眼眶红红的,许久不说话,南弦子只觉得奇怪:“徒儿,这泼皮欺负你了?”
“师父……你是不是不能收徒?”
南弦子一愣,随即瞪了玉远舟一眼:“确实不能教师门所学的东西,我答应过的,不过……我教你的东西都是我自创的,这又算不得违背誓言。”
怪不得师父不肯传授自己医术,他这么一说,姜清倒是放心了些。
南弦子摇摇头直叹气,脸上的皱纹都更深了。
姜清问:“师父,你有心事?”
玉远舟自己在南弦子的包袱里翻疗伤的药,闻言便回头看了一眼,不满道:“我都写出解蛊药方了,你还有什么可愁的?”
“忘忧草可寻,还魂花却不一定。”
姜清忽然看他:“师父,你知道还魂花?”
南弦子幽幽叹息:“我前些年深入北戎地界,就是为了还魂花,风族大祭司需要它救命呢,寻找多年,都没有结果。”
姜清了然道:“原来师父说去北边为人看病,那人就是风族大祭司?”
“是啊,她被蛊反噬,每日煎熬,生不如死,奈何风族选不出新的大祭司,她放心不下族人,否则只怕是早就去了,何至于苦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