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上的女子眉目清秀,神态婉约,一身红衣,正是她们在酒阁外施粥时看到的人,是丘瑾宁的大丫鬟红芍。
丘瑾宁微微蹙眉,将红芍的事娓娓道来:“上元节那晚之后,她便没了音讯,今日才在酒阁外面见到她。”
安国郡主看过请帖上的内容,听完丘瑾宁的话不由皱眉:“此女来者不善,我与夫人打算认下她,一来可以做探路石,二来可以做挡箭牌,你们意下如何。”
一个丫鬟,失踪多日,一进郡主府便以皇家人自居,直言想认祖归宗,且还这么着急就给丘瑾宁发了请帖,到底意欲何为?
丘瑾宁想得更多:“郡主此举并无不妥,怕只怕届时事成后,再拆穿的她的身份,有些不易。”
安国郡主一脸泰然道:“有我和夫人作证,有何不易?”
顶着安国郡主审视的目光,丘瑾宁大大方方道:“若她说你们两位是被蒙骗了呢?可还有凭证来证明秦初的身份?”
安国郡主神色一顿,眉头紧锁,丘瑾宁的话不无道理,无论走哪一步都要确保万无一失,免得忙来忙去,到头来给别人做了嫁衣。
丘瑾宁亦是沉思不语,顺水推舟让红芍先顶替秦初的身份是一招好棋,也是一招险棋,险就险在没有掣肘这一步棋的后招。
还有一点,她想到往年红勺处处模仿自己的行为,又着红衣现身,如今想来,处处透着蹊跷,或许红芍所谋更大。
见她们两个都沉眉不语,秦初轻咳一声,拿出半块玉佩:“若是证明身份,这块玉佩或许能用得上,这是我娘亲生前特意留下来的,说是若遇难事,可拿这半块玉佩去找楼上楼的东家。”
安国郡主一扫玉佩,眼神一亮:“楼上楼的东家!是了,我母妃早年与楼上楼的东家交情匪浅,也是在楼上楼的庇护下才逃出宫去,在外经营多年,那时白萝答应不拆穿周姰的身份,自愿隐姓埋名离京,肯定和母妃做了什么交换,这半块玉佩可能就是关键。”
当年白萝离京前尚有不甘,与她的母妃密谈了一番,才自行离去,以白萝的性子,无利不起早,肯定给自己留了底牌,可以庇佑自己儿女无忧的底牌。
丘瑾宁见安国郡主神情激动,冷静道:“可以先让秦初去楼上楼,确认玉佩的用处,再行决定是否要认下红芍的假身份,还有一点,要查清红芍属于哪一方。”
她身后是三位皇子中的一个,还是其他势力,甚至于是当今女皇周姰。
安国郡主闻言,压低了声音:“可以确定的是,她绝不是女皇周姰的人,因为当年的事都瞒着周姰,女皇如今虽多疑,却也为人磊落,不可能埋下这么一个暗棋。”
且一埋就是二十年,以她对周姰的理解,应当不会做这种事。
三人又商议了一番,安国郡主叮嘱秦初去过楼上楼便及时给她递消息,这才匆匆离去。
丘瑾宁望着秦初,一脸郑重道:“此事宜早不宜迟,用过午饭就去找楼上楼的东家,我陪你一起去。”
“好。”秦初应下,走过去揉了揉丘瑾宁的眉头,“不要皱眉,船到桥头自然直,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我们的凰女丘小姐在吗?”
丘瑾宁勾唇轻笑:“就爱嘴贫,那你可捡了大便宜,得凰女者得天下,秦小姐他日若坐拥天下,莫要忘了旧人。”
秦初搂着她挤了挤坐下,椅子宽敞,紧紧挨着刚好坐得下两个人。
她搂住丘瑾宁的腰,凑到耳边,轻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已经坐拥天下了,你就是我的天下。”
低低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落在耳边,激起一抹轻痒。
丘瑾宁侧了侧头,手指去戳秦初的衣领:“最好是,不然你的天下就跑了。”
“跑?你想去哪儿,我看你往哪里跑。”秦初捉住丘瑾宁的双手,把她按在椅背上,眼神幽暗,呼吸相闻。
“放手,不许胡来-”
“好,放手-”秦初扬眉,嘴里说着放手,人却低下了头,压向丘瑾宁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