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妃明白她们这是做了选择,便命人又给她们各支了三百两银子,摆摆手。
马车里,她看向沉默中的周鲤。
“殿下势薄,最不受看重,府里的女人对你是否真心,殿下心里也该有数,若你不舍得,想留下就留下。”
周鲤忙道:“舍得,舍得,都送走吧。”
李侧妃脸色一顿:“先养着吧,话给她们传到,谁想走就好好送走,不走就留着锦衣玉食,也好掩人耳目。”
周鲤默默点头,想起昨夜刚醒来时的场景,难以冷静。
原主也太胡来了,他实在是顶不住那刺激的场面。
搞不好就又死在床上了…
沉默了一会儿,李侧妃忽地一脸严肃:“殿下。”
“嗯?爱妃怎么了?”
两人对视,李侧妃打量着面前的人,语气认真的道:“臣妾一直忘了问,殿下想要那个位子吗,若你不想,臣妾可以帮你隐姓埋名,自此去逍遥天下,不再理会这些事。”
周鲤一愣,想要那个位子吗?做皇帝啊,他心里莫名激动了一下,在古代做皇帝。
他握了握拳,心里冒出一个压也压不住的念头:既然有这个机会,为何不想,他要做千古一帝。
但李侧妃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他把李侧妃的话记到了心里,遇事三思,三思啊。
想到这,他看向李侧妃:“爱妃觉得本王想要吗?”
李侧妃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错过那一闪而逝的野心,她抿了抿唇道:“臣妾明白了,只要殿下想做一个好皇帝,臣妾和李家将不留余力。”
不留余力地支持。
他的夫君虽然换了个人,但野心却没有变,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时日还长,她还有时间去仔细斟酌。
若此人心性不坏,那是她之幸,是百钺之幸,若此人心性不妥,一切也来得及。
周鲤听完李侧妃的话,忍不住扬唇,随后想起之前的话,又压了压嘴角,露出一脸阴鸷之色。
“本王不会辜负爱妃的。”
辜负?李侧妃眼神一闪,心底划过一丝复杂。
年少成亲,她也幻想过自己的夫君是个良人。
定亲后,她曾悄悄去偶遇过自己未来的夫君,想着传言不可尽信,眼见才能为实。
却不料,只是一次碰面,满腹少女心事就再也没了期待。
那个男人和传言中一样沉迷酒色,一脸病态苍白,眼神浑浊,举止轻浮,言语无状,哪里是装出来的,分明就是骨子里的样子。
所以,大婚当日,她没有让那个男人上床,那个男人却叫来几个侍妾和男宠架住她,好似有一堆手,男的、女的,争相去扯她身上的嫁衣…
若不是爹爹不放心,让她带了几个护卫进府,那一晚不知会是怎样的恶梦。
李侧妃心底一颤,闭上了眼睛。
她不后悔动用那样的秘术,因为二皇子迎来了凰女,那个男人急了,慌了,竟想利用爹爹和大哥手里的兵权去谋事。
竟想对她用强…
李侧妃攥着手指,既然不能自保,还要累及全家,不如放手一搏,大不了鱼死网破,好在她搏对了。
这时,一双温暖的手落在了手背上。
“爱妃,你怎么了,没事吧。”
周鲤看着面色突变、一脸绝望悲痛的人,迟疑再三,握住李侧妃的手。
把那紧握的手指掰开,轻轻摸了摸她的手心。
这个女人是原主的侧妃,如今也是他的侧妃。
他知道该保持距离,以免自己露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