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止戈有些好气。
“是你自己想学吧!”
“……”
这算什么?
傲娇?
不管怎样,有人教自己就是好事儿,宋止戈既然有那个意思,谷祥雨就赶紧给他布好台阶,好让他下来。
“殿下,我有些地方实在是弄不清楚,费了老半天的功夫都琢磨不透,您要是能替我串上几个句子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好了。”
宋止戈发出一声轻哼,似乎是夹着笑,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身体就挪动了,带着一股子高傲劲儿地走过来。
谷祥雨连忙将椅子挪过去,煤油灯也推了过去,又有一些多余的,将本来就摆的板板正正的书又摆了一下。
最后,谷祥雨做了一个手势。
“您请!”
房间里就只有一个椅子,宋止戈坐了,谷祥雨就得将胳膊肘放在桌子上,趴在上面。
煤油灯的灯焰微微跳动着,将宋止戈的影子拉长,放到地上,将谷祥雨的影子放大,投在墙上。
交迭之处伴随着灯焰微微晃动着。
宋止戈看着谷祥雨标记的痕迹,不知道他标记的是什么,但也没管,将他标记的那一段直接就顺着读了下来。
“筑基高五尺余,列级而上,前为小轩及左右俱设欢门,后通三楹供佛。庭中以石子砌地,列幡幢之属,另建一门,后为小室,可置卧榻……”
这段讲的是佛堂。
谷祥雨直接就恍然大悟,这样一来,这句话怎么读,他一下子就顺了下来。
宋止戈有些不信他,心想,自己读一遍,难道他就懂了不成?
谷祥雨被这效率弄得兴奋不已,赶紧又翻了另一页,这一页的标注比之前那一页的两倍还要多。
谷祥雨让他读给自己听。
宋止戈带着怀疑,将他摊开的那一段读了一遍。
“自三级以至十级,愈高愈古,须以文石剥成;种绣墩或草花数茎于内,枝叶纷披……取顽石具苔斑者嵌之……”
谷祥雨脸凑的越来越近,几乎整个趴在了书上,一张还带着稚嫩的脸皱着,一副苦恼不已的样子。
宋止戈觉得他靠的实在是太近了,弄得自己有些不自在,余光看了他一眼,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谷祥雨连温热的呼吸都喷在了他搭在书上的手指上了。
“方有岩阿之致……你是眼睛不行,看不清吗?”宋止戈终于忍耐不住地开了口。
谷祥雨将脸给退了回去。
“有点反光,看不太清。”
宋止戈将书放下,不打算再管他了,走回床边的时候还顺手拿了一下面巾,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谷祥雨觉得他这行为有些莫名其妙。
他那几根手指怎么了,还非得擦擦?还就只擦那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