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时受惊,高抬前蹄长嘶一声,便驮着谷祥雨疯跑了起来,蒋毅白在他的后头哈哈大笑。
军中马不够温驯,谷祥雨骑术不佳,怕真摔掉半条命,只得瞅准时机,主动跳马,护着头一连滚了几圈才停下。
这一幕被后方的几人看到,无一不觉得心惊肉跳。
蒋毅白的嘴皮子都哆嗦了一下。
停下的谷祥雨捂着自己的手肘,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土,去撵依旧暴躁,但也总算是要停下的马。
蒋毅白看着,脸上面无表情。
那几个手下则是交流了一下眼神,最终由孙明瑞打着圆场,隔着老远扬声道:“我们校尉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谷公公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谷祥雨扯着缰绳,看着蒋毅白,一张脸半丝表情都没有,连那一双眼都冷成了秋水,他说:“奴才马术不精,玩笑开大了受不起。”
那几人都没意思地笑了一下,纷纷看向蒋懿白。
蒋懿白嘴抿着,皱着眉头看着他,过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没想真要你的命。”
谷祥雨上马,“奴才知道。”
蒋懿白却盯着他他手肘处,那一块的逐渐晕开的血迹。
只是谷祥雨不说,也不喊疼,蒋懿白也不会主动张嘴问,也就只能算了。
——
宋止戈觉得头痒得厉害,在属下上报军务的时候,都忍不住抓上两下,搞得那属下都替他觉得难受。
“将军,您怎么了?”
宋止戈忍了忍,道:“无事,你继续吧。”
终于忙完了公务,宋止戈头上的瘙痒劲儿却更是厉害了。
一个五十来岁,两鬓略白的男人从外头进来,宋止戈见他,如同见了一个长辈一般,叫他:“峰叔,你怎么过来了?”
“殿下,老奴来看看您。”
宋止戈坐下,让这个峰叔替他看了一下头上,这一看,直接将峰叔惊的瞪大了眼。
宋止戈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峰叔捏着一个虱子,递到了宋止戈的眼前儿。
宋止戈皱眉,并不认识,问:“这是什么?”
在得知自己头上生了什么之后,宋止戈恶心的额上,脖子上,青筋浮凸,暴躁的像是一只困兽,恨不得将营帐给拆了。
峰叔连忙叫来了医吏,那医吏战战兢兢的,在听说了是个什么情况之后,先是一惊愕,而后连忙去配制药剂去了。
峰叔也是觉得纳闷,“殿下,您怎么沾上了这不干净的东西?”
宋止戈一下子就想到了谷祥雨,整个人反倒是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眼里情绪压了又压,眼底似有黑气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