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鹤鸣抬眼看见大叔脸上的轻视,抿了抿嘴角。
上车没多久,头顶的大灯突然亮起来。
游鹤鸣兀地睁开眼睛,仰头往上面看过去。
硕大的圆形灯泡嵌在车厢顶部,亮着白光。
乡下还没有通电,几乎没有用电灯的,镇子上的灯泡他见过,很小一个,不像这么大,这么亮。
如果村子里有个这样的东西,是不是大晚上都能看清楚了?
少年人仰着头,白色的光照在有些好奇的脸上,下颌和脖颈连成阴影,嘴角像是有些愉悦的弧度。
盛骄原以为不就是坐一天两夜去北京嘛?
他们下午七点上的火车,准点的话,后天早上八点就能到北京了。
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她就知道错了,这个位置上靠不好靠,坐不好坐,趴也不好趴。
火车的座位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构呢?
靠背的头顶部压在后脑勺上面,让人不好靠着。
只有前面一小块横着共用的小桌子,对面的人趴下去,她就不能趴着睡了。
醒着难受,想睡又睡不着。
外面的鸣笛声闷沉,车厢里的呼噜声又如雷,尤其火车过轨道的时候,前后乱窜,盛骄差点从座椅上栽下来。
她从来没坐过这么不平稳的交通工具。
她眼前一阵发晕,太阳穴突突直跳,脑瓜子嗡嗡疼,
盛骄尝试闭眼歪靠在窗户那边,但没过一会儿肩膀又酸又痛,接着脑袋直接磕到铁皮上。
“嘶。”盛骄捂着脑袋,暗骂,“什么鬼东西。”
这桌椅的构造明显就不符合华人的平均身高体型。
游鹤鸣没听清她说的话,只听见两句骂声。
他把椅子下的东西都收拾一下,自己坐到了地上,然后把拿了一床折叠的小被子和衣服出来,垫在椅子上:“你睡下来。”
两人共坐的位置,游鹤鸣坐到地上后,盛骄就能躺下来谁了,虽然腿还搁在地上,但总比一直坐着舒坦些。
盛骄也没和他客气,抱着被子就睡了下去。
对面的人还醒着,瞧见了,笑他:“这是你媳妇吗?”
虽然看起来盛骄大一些,但农村里面,男孩子娶个大几岁的女生很正常,大一点既能生养,又能干活。
游鹤鸣摇头否认:“不是,这是我姐姐。”
这是他们出发的时候就商量好的事情,在外就称姐弟俩,要去北京找亲戚。
他没多说话,他看见盛骄的脑袋靠在外侧,外侧走廊有人走动,他推了推盛骄:“朝里头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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