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薄言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无奈地摇了摇头,颜颜啊,你非要让我心疼让我难受,你才肯罢休吗?
等等,脑子里电光一闪,刚才好像遗漏了一个名词。
“队长是谁?”
马丁白了他一眼,本不欲说,然而见他一双可以杀人的目光,只能极不情愿地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
陆薄言只看了一眼,拳头禁不住握紧了,果然,果然是秦漠!
“我要你把林颜转到这里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部说给我听。”
林颜是三个月前转到圣玛丽疗养院的,马丁起初很奇怪,伤情这么严重的女人,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呢?而林颜,就算每次去医院都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有一段时间,他还以为这两人是哪里的通缉犯。
她太虚弱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根本没办法吃药或者任何食物,只能通过输送营养剂地方式维持着生理需求。
刚到圣玛丽的那几天,林颜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我们只能用了少量安神剂。”马丁有些痛心,却又敬佩的赞扬道:“她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人。”
她的身体才稍微恢复一点,就开始了强身训练,每天坚持自己出来走路,即便吃不下去,即便吃下去了还会吐出来百分之七十,林颜还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早点恢复,而强迫自己进食。
“不止如此,疗养院里的每个人几乎都被她的魅力所折服了,每个人,不论老人还是小孩都愿意和她在一起,讲故事也好,玩纸牌也好,有时候她还会唱中国的歌,大家都很开心。”
陆薄言安静地听着,顺着他说话时的眼神看向疗养院旁的一块绿荫地,低头对了对手里的照片,一摸一样。
颜颜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马丁的叙述和他记忆中颜颜的样子差别这么大呢?
他们曾经生活在同一个院子里,而那时候,能够逗所有人开心,得到所有人喜欢的那个人是傅茜,而她,每次都是忙前忙后帮忙搬凳子的小人,从来只是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微微笑着。
但是她身上对他隐瞒的秘密还少吗?
陆薄言从口袋里掏出那根粉钻项链,那么他呢?对她隐瞒的难道就不多吗?
当初才十七岁的他为了给颜颜这份礼物,不顾反对的跟着爸爸去了南非,这一小块纯度极高的粉钻正是他亲手从矿里采出来的。
手掌慢慢收拢,将粉色的钻石牢牢的攥在手心,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把她给追回来。
“陆总,”宋菀神色凝重地走来,摇了摇头。
陆薄言皱了皱眉,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们查到了夫人三天前飞去了西班牙,但是同一时间,同样的身份签证又飞往了南美、澳洲、等十余个国家,并且很快转机去了更多的地方,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任何交叉,我们根本无法得知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地。”
宋菀有些无奈,世界这么大,夫人这样无异于一根针落入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