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莞回道:“这么晚了,除了蔺家主宅还会去哪儿?”
这一问竟是让杜笙半晌无法反驳。
舒莞缓缓呼出一气,这一刻也不想再深压诸多猜想,“我们回吧,几个案子之间是否联系,怎么牵连不得而知,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穆黎不会有事。”
“你怎么知道?”杜笙又是嗤问,就连下属都察觉到,最近队长的脾气暴躁得有些频繁。
“你前面调头,我们回。”舒莞直接交代开车的下属,适才回答杜笙的问题,“如果穆黎真有什么,蔺瑾谦是他的丈夫,怎么还能闲情逸致地开车到这里?”
“一个隐婚的男人难道会真的在乎?”杜笙冷声反驳,这一瞬,舒莞不想再与他辩驳,索性闭目靠进椅背,何时返回何时睁眼。
进入黑暗的那一刻,舒莞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晰——穆黎的消失,与蔺家有关,不是被蔺家牵连,而根本就是蔺家内部所为!
难怪蔺瑾谦要调取监控查看,难怪他在看过之后不动声色,原来他根本就是了如指掌。
侯奕,你处处帮助,处处维护的这个朋友,他究竟有多危险,
你是不知道,还是当做不知道?
……
随着蔺瑾谦的到来,青峦山的平静被打扰,彼时还不到入睡时间,但近几日不太平的生活令众人烦恼,因此该回屋的都回了屋。
“大少来了!”这一声通报,把几乎所有装睡的人都唤醒了。
这么晚了,蔺瑾谦还过来做什么?夏楠立刻放下文件,批了一件外衣匆忙下楼。
老太爷已经在正位就座,蔺瑾谦坐在轮椅里,就处于大厅的正中央,与老太爷面对面。
“父亲,瑾谦。”夏楠唤道,两人均是对她颔首以示回应,她便在一旁坐下。
紧接着,这屋子里没睡得人都陆陆续续下楼来。
虽然蔺易胜已被定为继承人,但还没确定为唯一,因此没有嫁娶的后背也都在此居住,何况青峦山一带都是蔺家的地盘,这么大的宅子如果人烟太少,老太爷不喜欢,便把能留的都留下来。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人都聚在这里,出入举动起码能看得见,老太爷的心思又岂止为了一家团聚那么简单?
“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一趟?”蔺荀泰下楼,不顾忌众人,径直与蔺瑾谦打招呼。
蔺瑾谦淡然瞥他一眼,又看向老太爷,语气竟是鲜少冰冷僵硬地说道:“来找爷爷要个说法。”
蔺荀泰定睛,一时间怔住不能反应,看了看老太爷见他面色沉凝,抿唇不语,他自知再不能多言惹祸上身,便退到一旁坐下。
最后下来的是蔺易胜,自从昨晚当众拒了与陶家的婚事后,他刻意避开几乎所有的人多场合,尤其是有老太爷在场的,以免提起婚事又惹得不悦。
然而此刻,他亦无法不露面,蔺瑾谦连夜主动到访青峦山,这是他搬去梨花溪八年来的头一次。
似乎是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众人已经入座,老太爷这时沉沉开口,“瑾谦,你这么晚过来,说要找我要个说法,是要什么说法?”
在场的人皆是惊愕不已,不曾听到蔺瑾谦亲口说起这话的人,此刻听到老太爷询问,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感觉到一场争斗仿佛就要上演。
蔺瑾谦是蔺家长房独子,蔺家大少,更是将蔺氏寰宇重新带到巅峰的奇才,倘若不是那场意外,如今他早已是蔺家掌事的人,说来总觉得惋惜,然而今夜的关键不在此,而在蔺瑾谦竟然来“讨说法”!
这是前所未有的!
于是众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蔺瑾谦身上,但见他不慌不忙,佛珠在手悠悠地转,唯一不同往日的区别亦是那淡然的神色中隐隐透着些怒意。
多年了,几乎不见他动怒,此刻又是为何?
蔺易胜眸光凝住,瞧着蔺瑾谦隐忍的怒火,直觉告知他,这一切似乎是与阿黎有关,他已听说昨夜老太爷要蔺瑾谦送走阿黎。
“我来,是想问问爷爷,昨晚说的话可还算数?”蔺瑾谦扬声问道,不悲不喜,亦不卑不亢,面对他一向尊重的长辈,他竟是质问的语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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