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先是吓了一跳,以为他知道她的名字,随后惊讶的张大一张血口。“很有名对不对?你想泡温泉得先预约,来晚了可就抱歉了。”
“生意这么好?”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报告书中并未提起此事。
是谁掩盖真相,用意何在?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温泉馆,我叫春天自然天天春天,人满为患享受春天。”她不自觉的自满,脱口而出怕人得知的本名。
原本她有点嫌弃这个名字,但老爸姓春她又不能改姓,单名一个天笔画少又好写,分开来看真是天作之合,她便没发出抗议声。
直到上了小学才晓得一年有四季,而春天是四季之首,每回一上国语课总会提到和春有关的主题,连唱游课都有春天,害她不好意思不及格,每科都考第一名才不会被人笑。
幸好镇上的人不多彼此认识,她不用每换一所学校都得自我介绍,大家都知道她是春天,春天小镇的春天,因此免去很多麻烦。
春天是一个季节,春天是小镇的名字,春天也是她,出生在春天。
“你叫春天?!”讶然的黑眸为之一利,似在评估她话中的真实度。
略微懊恼的春天抓抓故意抓乱的发颇为发窘,“你要笑就笑吧!可是不能向我外婆告状哦!她生起气来像虎姑婆。”
“你真的叫春天?”聂沕离想起信中所指的女子便是拥有春天一般的待质。
这是一种巧合吗?
“名字又骗不了人,我都用了二十一年了。”他在惊讶什么,她本来就叫春天。
有些调皮捣蛋的她除了爱玩些,心地良善的从不怀疑人性,她认为每一个人都有善的本质,只是未适时的发挥而已。
像这次被同伴遗弃的事她也不放在心上,留一人好过三人一同受罚,好朋友何必计较太多,让一点海阔天空,锱铢必较反而伤神。
知己难寻,能一起胡作非为的又有多少、她很珍惜现有的福气,花谢花落不是生命的殒落,而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
“二十一岁的春天……”聂沕离思忖著,嘴角微微的扬起三十七度角。
春天也有年纪。
这个人似乎怪怪的。“聂先生,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可以请你把手放开吗?我保证绝不逃走。”
她用家里的老鼠起誓。
“我能相信你吗?”那双藏不住心事的眸子说著反话。
春天点头,眼神闪烁,“我的信用是金字标志,绝无一丝虚假。”
没有一丝却有一捆,笨蛋才会留下来任人宰割。
而她刚好不笨。
“包括装鬼吓人。”他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证据确凿。
肩膀一垮,她气弱的开口,“你不会告诉我外婆吧?”
“沕离。”
勿离?他在说什么?她只听过勿忘我。
“我的名字。”
“喔!”早说嘛!害她以为他要扣留她做牛做马。
“沕是三点水加勿忘我的勿,记清楚了。”没有理由,他就是要她记住他的名字,矢志勿忘。
脸上两行血迹乾了更吓人,春天看了看他,不了解他多加解释的用意为何。
今天本来是要吓南阳大学的学生,她们打听到他们毕业旅行的专车会打从鬼屋经过,所以特别准备一份毕业礼物要送他们。
谁知道车子还没到先飙过一辆拉风跑车,害她们措手不及差点穿帮,赶忙将道具和装扮用的衣物搬到楼上,想先吓跑他们再说。
显然她们出门前忘了烧香拜佛了,因此才会马失前蹄地栽了个大跟头,让人发现她们小小的戏弄,吓人不成反被逮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