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之间,皆是为季言说话。
见白宁如此护着季言,聂梵抿唇,闷哼一声:“他有什么好的。”
十年未见,凭什么让她念念不忘。
“再不好那也是你师父的未婚夫婿嘛。”
白宁好声道:“你包容他些,日后师父给你做更多好吃的。”
聂梵睨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不为所动。
白宁哭笑不得:“你怎么就对他这么大的敌意呢。”
不说还好,越说聂梵心头越发烦闷。
他转身往外面走,没有再回话。
好了,又生闷气去了。
白宁站在原地,扶额无奈。
这么多年,这小孩儿的心眼怎么半点都没长,一提到季言就生闷气。
这叫个什么事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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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梵回到自己屋中,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关上,他后背抵着房门,右手攥紧,面色阴沉。
——季言季言,她脑子里只有季言。
有那么一瞬间,他咬牙,恨不得冲出去将那封信烧了。
这样的念头冒了个尖,原本空无一人的屋中忽然幻化出一个人影,朦朦胧胧的隐匿在昏暗之处。
“你有什么好气的。”
幻影嗤笑一声:“人家是你师父的未婚夫婿,婚事自幼便订下的,论资排辈都轮不上你,你早该认清了。”
未婚夫婿。
聂梵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要我说,你若是真是气不过,便去把她抢过来。”幻影倚着屏风,身边白兰盆栽无风而动,幻影笑道:“不如我借你力量,你用它去杀了那人,怎么样?”
聂梵抬眸看了眼白兰盆栽,没有说话。
“或者说——”
幻影以为他心下动摇,正欲继续开口。
“闭嘴。”
季言声音骤然低沉暗哑,话音刚落,一股威压骤然席卷屋中,顷刻间,幻影溃散成无数片,直到好半晌才慢慢重新聚拢。
为了不引起白宁注意,威压被刻意压制在整个屋中,轻易震碎幻影。
幻影慢慢聚拢出个人形,看着他,眸光深深。
无人能想到,这样磅礴的威压,竟是来自一个凡人。
这个身体,比它能想到的还要强大。
“我不懂你在坚持些什么。”经此一遭,幻影声音已然有些模糊,像是隔着极其遥远的距离:“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我拥有你没有的力量罢了。”
幻影慢慢自屏风旁的昏暗里走出来,俨然露出那张俨然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缓缓开口,似是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