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自己的私念吐露心声,衡芜犹豫了。
私念的想法,也就是他深压在心底的想法。他无法辩驳。
“你明明已经认同了我,为什么还不接纳我。”镜像直视他的双眸。
良久,镜像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质问他:“难道你想像苍华一样自欺欺人,宁愿割舍掉自己的感情,也不愿意承认一句,自己早已经动了凡心。”
衡芜眼色一沉。
在见到墨玉第一眼的时候,他就认出来,那孩子与苍华少年时长得一模一样。
也就知道,苍华为何会变成了无情无义之人。
私念是由他心底而起,本就是他的一部分,若他割舍不下却执拗着要一刀两断,反而是背弃了本心。
“我知道了。”衡芜轻吐一口气。
他直视对面的人,蓝海之上,镜像化作丝缕光芒飘到了他身上,与他融为一体。
纠结的心脏变的充实而美满,他不再恐惧也不再彷徨。
这一刻,他完完全全的明白,成仙是为了弘扬正道,造福众生,而入魔,是为了得一人心,永不相背。
淡泊而广大的大爱,与炽热而自私的小爱,都在他心里,都是他的真心。
而如今,他跌落尘埃,远离高台。
他只属于余溪。
从昏迷中醒过来,隐约能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眼前一片黑暗,手脚也动弹不得,似乎是被什么符给束缚住了。
他稍微转了一下头,就听到耳边少年的声音凑过来,关心问:“爹爹,你怎么样了?”
听是墨玉的声音,衡芜问他:“我这是怎么了?”
“余溪把您扛回来,说让我看好您,不能让您乱跑。”墨玉小声说。
尽管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余溪与爹爹之间关系那么好,还要绑着爹爹,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说话间,躺在床上的人念了几句咒便解开了手脚和眼睛上的束缚,适应了一下眼前的光亮,从床上坐起,除了少年之外,不见有旁人。
他站起身来,墨玉紧张的喊了句:“爹爹,余溪说您不能乱走。”
“余溪呢?”衡芜反问。
墨玉懵懂答:“她出去了,好像是上了第二层……只说是去杀人,不知道是去杀谁。”越说声音越小,心里也是觉得害怕。
衡芜心道不好,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未干的血迹,分明是他伤她极重。这时候不先养伤,竟然上去和人打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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