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说:“你去云城上学了嘛,后来,我上了职校,然后,因为我沙滩排球打得不错,进了龙嘉俱乐部,给龙嘉做陪练,有时候也打职业赛。”
夏迟心说“龙嘉俱乐部”估计就是专门围着龙嘉转的了,龚翔这种陪练应该就是真的陪练啦。
夏迟瞪大眼睛打量他,说:“你的通讯号是多少,我加你啊,之后我有很多事问你。”
夏迟小时候挺腼腆羞涩的,不过做oga后,学校里虽然总是教导他们要温柔安静等等,但又不断暗示他们为国家生孩子,天生受alpha保护之类,不少人一边自卑,一边又生出颐指气使自己天生应该被保护一类的矛盾气质。
夏迟对着小时候的玩伴,自然就生出了这种“你应该听我的”的强横气势。
龚翔赶紧把自己的号码报给他了。
周边一些年纪大的oga都打量起夏迟和龚翔来,问夏迟:“是你熟人吗?”
夏迟不好意思地腼腆道:“他是我以前的同学。”
“咦?”大家多少有些不解,因为这些oga,基本上是从出生就分化为oga的,从小在oga专门学校上学,不会有beta同学。
有人意识到了问题,说:“你是中途分化成oga的吗?”
虽然社会上形成abo的性别歧视已经够明显了,明显到就差在法律里也明确规定出来,但即使在oga群体里,又还有细分的歧视链条。
这些出生时就分化成oga的人,一般还会歧视那些中途从beta分化成oga的人,认为这一类人不够“纯净”“高贵”。
夏迟自然知道这些歧视链条,不过他作为白龙城的山里人,一直以来有种山民特有的“我们西南人是灵巫的后代”这种超脱出性别之外的自我认定,很瞧不上性别歧视,所以,他也就无所谓了。
不然,此时对上其他oga或惊愕或同情或恍然等等的目光,他还得生出“很抱歉我是中途分化成的oga”的自卑来了。
龚翔是beta,基本上不会受oga信息素的影响,再者,他本来就马大哈得厉害,脑子想不到什么深入的问题,他无视了其他oga,和夏迟攀谈着问道:“你毕业回来了吗?”
夏迟心说你这个傻的,oga只有被配婚才会离开学校。什么毕业?以为他是alpha或者beta吗?
夏迟说:“我结婚啦。我伴侣来这里工作,带我回来的。”
龚翔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说:“恭喜你啊,没想到你是我们几个人里最早结婚的。我还没女朋友呢?”
龚翔是正正经经的只爱女生,想找女朋友来着。从小就这么专一,到现在也没变。
夏迟说:“oga都结婚很早。”
龚翔又笑了,不好意思道:“哦哦。我对oga不了解来着。”
夏迟:“……”他好想翻白眼。不过转头又想,要是自己一直是beta,一生也见不到几次oga,见到了也不知道对方是oga,那他也不会去关注任何与oga有关的政策,就像世界上只有男人、女人和alpha这种高贵品种,oga是虚构之物,真实世界根本不存在他们,所有有关他们的政策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在故弄玄虚,占用他人时间,压缩他人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