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西亚?霜语有点失落,道:“想不到我死后,长得不但那么丑,而且还很弱,终究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森?赫尔金不知道怎么安慰艾丽西亚?霜语,原本想说你死后会入天堂之类的话语,但是还是说不出口。森?赫尔金看着艾丽西亚?霜语那失落的眼神终于下定决心。森?赫尔金对着艾丽西亚?霜语说:“我天资低劣,所有人都叫我软蛋。但我从不放弃,每天清晨我都要进行大量的体力训练。现在,我觉得一天时间已经过去了,该是我锻炼身体的时间了。”
艾丽西亚?霜语还未明白森?赫尔金说所何意,森?赫尔金一下从雕塑肩膀跳下到雕像的腿上,森?赫尔金回头对依旧坐在雕塑肩膀上的艾丽西亚?霜语坚定的说道:“你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
森?赫尔金提着细剑,浑身杀气涌动。心境中从未有这般坚定,森?赫尔金持着必死的决心准备上前一搏。此时的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弑神重剑术的招式,虽说这半年来他能融汇贯通的就两三招,但在这生死绝境之下,他的眼神愈发坚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点燃。
“你别去,你会死的。”艾丽西亚?霜语看出森?赫尔金想做什么,喊道,声音中带着惊恐与担忧。
但森?赫尔金提着细剑一下高高跃起,漫天剑气和杀气向那些黑尔扑去,许多黑尔被削中,连死带伤了一片。森?赫尔金这一剑,让原本有点平静的黑尔群一下炸了锅,黑尔群一下又狂暴起来,纷纷扑向森?赫尔金。森?赫尔金落入黑尔群中,细剑覆冰,连削带砍,不断施展弑神重剑术。
只见他初入敌群,脚步沉稳,身形仿若泰山屹立,眼神仿若洞穿虚妄,锁定眼前的黑尔,聚力于剑身,虽剑未动,却已有磅礴气势蓄势待发,恰似猎手瞄准猎物前的蛰伏,正是望神一击,瞬间震慑住周边的黑尔,为后续剑招开启雄浑前奏,简单中暗藏无尽力量,欲以一击惊神。紧接着,剑势陡然上扬,如狂龙出海,直破云霄,剑风呼啸间,似能撕裂一切魔力屏障,每一式皆贯注全力,旨在冲破对手防御魔法,以刚猛之力震碎虚幻魔障,让对手的魔法防护在这重剑冲击下土崩瓦解,后续剑招乘胜追击,如汹涌海浪紧跟潮头,此乃破魔冲霄。黑尔们被这刚猛剑势逼得连连后退,可它们数量实在太多,转瞬又围拢上来。
森?赫尔金毫不畏惧,剑身上燃起熊熊烈焰,并非凡火,而是可灼烧恶灵的神秘怒焰。他舞动细剑,火焰随剑势奔腾,所到之处,仿若要将世间一切邪恶与阻碍化为灰烬,让对黑恶人入火海困境,感受炙热煎熬,且后续招式如同火焰蔓延,一发不可收拾,火势愈猛,攻击愈烈,怒焰燎原之威尽显。刹那间,他又引动天地雷霆之力,剑动雷鸣,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仿若雷神亲临。雷光缠绕剑身,击中黑尔如同被天雷直击,不仅造成强大物理伤害,更能震慑对手心智,令其在电闪雷鸣间慌乱失措,后续剑式则如连环天雷,一波接着一波,持续让对手颤栗,惊雷破晓让黑尔们惊恐万分。
片刻地面上已经躺满了黑尔尸体。艾丽西亚?霜语看着森?赫尔金与黑尔搏命,有点不忍大叫道:“森?赫尔金,太多了,快回来。”
森?赫尔金已经不断挥剑,每出一剑看似凶险无比,但是却又能绝处逢生,此时森?赫尔金犹如狼入羊群,威猛无比。森?赫尔金看到艾丽西亚?霜语的呼喊,决绝之心更固。每剑挥出更符合弑神重剑术的奥义。不久,森?赫尔金身上虽多少有点咬痕和抓痕,但并无大碍。森?赫尔金已经一路从雕像旁杀到那废弃魔法阵中,地上死满了黑尔。
森?赫尔金虽然勇猛,但是各个甬道中还不断有黑尔冲出,源源不断。艾丽西亚?霜语位处高处,忽然见到甬道中跑出几只白色黑尔,这白色黑尔比黑色黑尔大一倍不止,眼珠全黑,其余和黑色黑尔一般无二,白色黑尔身边的黑色黑尔都刻意与之保持距离。艾丽西亚?霜语虽不知道这白色黑尔是何物,但知道这白色黑尔绝对比黑色黑尔厉害,因此艾丽西亚?霜语又对着森?赫尔金方向大喊:“森?赫尔金,危险!”
森?赫尔金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继续挥剑砍杀。森?赫尔金心入杀境,敌人不死,剑势难收。这本来就是弑神重剑术的定义,一旦施展,置于死地而后生,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正如森?赫尔金遇上九阶熔岩巨兽喷出九级魔法还要隔空去刺一般。要么我死,要么敌死,这弑神十二招也可以称之为必死十二招。当然,目前这形势,森?赫尔金一旦略有退意,杀心崩溃,反而极有可能被这些黑尔撕碎。
那十几只白色黑尔不久就围到森?赫尔金跟前。森?赫尔金渐渐吃力起来,身上的伤口越加多了起来。森?赫尔金倒也认得这白色黑尔,这是黑尔王,比黑尔厉害的多了。森?赫尔金此时浑身浸满了黑色的血和红色自己的血,但森?赫尔金剑势依旧不弱。他连用几个必杀之招,先是剑出混沌无序,周身泛起诡异光晕,似能吞噬灵魂的迷雾笼罩四周。此招注重精神侵蚀,在对手不经意间,悄然将混沌之力植入其心智,令敌人陷入迷茫、恐惧,仿若灵魂被蚕食,后续剑式如同迷雾扩散,步步紧逼,加深对手精神困境,混沌噬魂让几只黑尔王短暂迷失。接着,借助神秘虚空之力,剑刃仿若能划破虚空,暗影从裂缝中涌出,缠绕剑身。森?赫尔金挥剑时,这些暗影如鬼魅穿梭,攻击对手难以防备之处,或干扰其感知,或直接造成暗伤,让敌人陷入虚实难辨的境地,后续剑式层层递进,暗影肆虐更甚,虚空暗影让黑尔王们防不胜防。最后汇聚极寒之力,剑过之处,空气仿若瞬间冻结,大地覆上一层厚厚的寒冰,宛如打造出一片绝境冰原。对手行动受限,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彻骨寒意,而森?赫尔金的剑式在这冰原之上愈发凌厉,如冰棱穿刺,持续给敌人造成伤害,将其困于冰寒绝境,冰棱封世给予黑尔王们重创,劈杀了几只黑尔王,但森?赫尔金背部也被黑尔王给深深划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鲜血的腥味刺激了周围的黑尔更加凶残,也刺激了森?赫尔金更加疯狂。
艾丽西亚?霜语忽然又看到那些甬道中飞出些巨大的蝙蝠,艾丽西亚?霜语失声道:“难道是达沃?”
那些达沃张牙舞爪地扑来,翅膀猛地张开,足有两丈多长,像是两片巨大的黑色破布在风中猎猎作响。它们身形丑陋至极,扭曲的躯干上布满了疙瘩,仿佛被恶魔诅咒过一般。每张脸上都咧着血盆大口,露出一排参差不齐、泛黄且散发着恶臭的獠牙,在微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耳朵尖尖竖起,上面布满了尖锐的倒刺,随着它们的动作晃来晃去,仿佛随时准备刺向敌人。身后还拖着一条如长矛般细长的尾巴,划过空气时发出“嘶嘶”的声响,好似毒蛇吐信。它们尖声刺叫着,那声音犹如指甲划过玻璃,又尖又利,直直钻进人的耳膜,让人心中发慌,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达沃飞到森?赫尔金激战的地方,在空中不断盘旋尖叫,一圈又一圈,像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鸦。每叫一声,森?赫尔金的动作便迟缓一分,他只觉脑袋一阵昏沉,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在脑海中乱撞,手中的剑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原本流畅的招式开始出现卡顿。显然,达沃的叫声有蛊惑人心的作用,那声音中仿佛蕴含着某种邪恶的魔力,能扰乱人的心智,侵蚀人的意志。
艾丽西亚?霜语见状,心急如焚,她紧咬下唇,试图聚集所剩无几的魔力。只见她双手颤抖着抬起,掌心向上,口中念念有词,一丝丝淡淡的蓝光在她掌心汇聚,艰难地凝聚成几只冰锥。她拼尽全身力气,将冰锥朝着那些达沃射去,冰锥带着呼啸声划破空气,精准地砸到几只达沃的身上。“噗噗”几声闷响,几只达沃被击中,哀号着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那些黑尔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仿若饿狼看到了肥肉,冲着倒地的达沃扑了过去。达沃哪肯示弱,它们对着冲来的黑尔一阵呲牙吼叫,声音中充满了威慑,黑尔们被这气势吓住,纷纷退下,嘴里还发出呜呜的低鸣,似是心有不甘。
落地的达沃恼羞成怒,挣扎着又飞起,在空中一阵乱叫,叫声愈发凄厉。紧接着,所有的达沃都像被复仇的火焰点燃,齐刷刷地朝艾丽西亚?霜语飞来,速度极快,带起一阵腥风。
那群达沃飞到艾丽西亚?霜语附近,却又在空中扑腾,宽大的翅膀扇起的风撩动着艾丽西亚?霜语的发丝。它们不再向前,只是对着艾丽西亚?霜语不断乱叫,那叫声中充满了挑衅与恶意。看来这路西法的雕塑不但对黑尔有用,对这达沃也同样有着某种威慑力。实力已经晋级到高级魔法师行列的艾丽西亚?霜语,此刻虽魔力匮乏,但骨子里的傲气与坚毅让她根本不惧这简单蛊惑人心的叫声。她眼神冷峻,再次施展冰锥术,双手快速舞动,冰锥接二连三地朝着达沃射去,如同密集的箭雨。随着她一次次精准的击打,达沃们被不断点落,像下饺子似的纷纷坠落。
不久,那些达沃像是改变了战术,不再对着艾丽西亚?霜语乱叫,而是开始静静飞在空中,诡异的安静反倒让人心里发毛。它们任由艾丽西亚?霜语的冰锥击中,却仿若不知疼痛,只是那一双双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睛,此刻却慢慢变红,先是泛起一丝诡异的猩红色微光,接着愈发浓烈,直至成为闪着红光的眼睛,仿若两团燃烧的地狱之火,死死地盯着艾丽西亚?霜语,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眩晕术?”艾丽西亚?霜语惊异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三级魔法眩晕术本对她造不成任何影响,以她平日的实力,轻易便能抵御。然而此刻,她魔力早已枯竭,身心俱疲,体力早已到了极限,每一次抬手射出冰锥都像是在透支生命。而且这些达沃有几十只之多,这几十个眩晕术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股脑地都砸到她身上。艾丽西亚?霜语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双腿一软,再也抗不住,晃了晃身体,从雕塑肩膀上掉落。她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径直落到雕塑的腿上,“砰”的一声闷响,扬起些许灰尘,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沉睡。
艾丽西亚?霜语在昏迷掉落的一瞬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尽全力睁开双眼。朦胧中,她看到森?赫尔金被无数的黑尔扑上,那些黑尔张牙舞爪,将森?赫尔金层层包围,他的身影在黑尔群中若隐若现,手中的剑还在顽强地挥舞着,可那光芒却越来越微弱……
森·赫尔金在激战的血雨腥风中,无意中瞥见达沃如乌云般朝着艾丽西亚?霜语蜂拥而去,他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就想抽身去救。可就在这一分神之际,黑尔王那庞大而狰狞的身躯瞅准破绽,如黑色闪电般迅猛扑上,紧接着,无数黑尔仿若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此时的森?赫尔金,身体早已遍体鳞伤,伤口处的疼痛如密密麻麻的钢针,持续不断地扎刺着他的神经。但在这生死一线间,他的感官却渐渐麻木,竟感觉不到了疼痛,手中的剑仿若有了自己的意识,仅凭本能在空中疯狂挥舞,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他最后的倔强与不甘。
他心里清楚,这一回,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在这绝境之中,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切地笼罩着他,可奇妙的是,他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不怕了。过往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恐惧、自卑,在这一刻,如同被烈日暴晒后的薄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前开始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仿若梦幻却又无比清晰。他仿佛看到了远处的妮雅,那总是带着温暖笑容的妮雅,正站在一片金色的麦浪中向他微笑,微风轻轻拂动她的发丝,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又仿佛看到芙蕾雅在那棵火红的枫树下翩翩起舞,枫叶如蝴蝶般纷纷飘落,围绕着她轻盈的身姿,她的舞姿优美而灵动,似是在用无声的韵律为他加油打气;还仿佛看到赫尔瑞?日曜瞪大了双眼,涨红了脸,声嘶力竭地大喊让他快站起来,那熟悉的怒吼声仿佛一道凌厉的军令,直击他的灵魂深处;最后,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静静地站在铁匠铺的门口,身上围着那条洗得有些发白的围裙,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正向自己轻轻招手,那是家的方向,是他心灵深处最柔软的慰藉。
这些画面如同一束束强光,穿透了黑暗,照亮了他即将沉沦的心。在这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那是来自亲人和朋友的爱与信任,即便身处绝境,他也不再孤单。然而,他的身体终究是不堪重负,两眼一黑,森?赫尔金似乎听见自己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整个人向前一倾,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