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果身体受到巨大损伤只剩下能量核,记得补充水分和淀粉,你属於碳基生物,淀粉能给你提供能量,也能让你受损的部分得到修复,普通食物对你没有太大作用,记得日常摄入淀粉。”
我看著自己的手指,难以想象这是用淀粉构成的。事实上我还可以随意变色,甚至变成透明人,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能把自己变成一只蜘蛛,或者一只蛤蟆。梁睿对我的问题报以一哂。
“你的身体构成除了能量核就是基质,拟形生物的基质甚至可以在有机质和无机质之间随意转化,如果你对电路和结构图的认知足够了解,你现在就可以变成一只烤炉,通上电源就可以开始烘焙了。”他对我说。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如果我断手断脚也能很快恢复吗?”我问道。
梁睿没有回答我,他直接从手术台上抄起一把手术刀向我掷了过来,然後……我的手指干脆利落地掉了一根。
我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但是很快我看到玻璃棺材中那具断成两截脑壳撬开的尸体,随即觉得这声尖叫委实太矫情了,所以我乖乖闭上了嘴巴。
被切断的手指一滴血都没有流,我还没有在体内构建出血液循环系统。
只是意念一动,我的手指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简直像是黑夜里疯狂生长的豆芽菜。
“记得有空多研究下人体,模拟出血液循环系统後你才是一个合格的拟形生物,但是我不建议你去挑战医院机器的功能,因为你体内的各项数据和人类是不同的,我也不想看到你被抓去研究员做解剖,那样我还得劳驾刚才那个疯子去炸研究所。对於常人来说外星人的存在还是个秘密。”梁睿告诫我。
三、混乱的开始(下)
出门买夜宵前,我是个三观正常的人类少年。
喝完石膏水一般的淀粉夜宵回家後,我发现自己是个变形怪种族的ET,学名斯勒姆星拟形智慧生命体。
这个世界总是不缺乏意外,我还活著,现有技能──随时给自己整容变性,饿的时候可以啃自己的手指当萝卜干充饥,这其实很不错。麻烦的是我必须适应自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野,以後我的技能大概还会增加一项:不用回头就能叫出背後的人的名字。
唯一要小心的看著电视的时候偶尔会忍不住开始给自己整容──我发誓我不是自愿的,只是心念一动脸上的基质就开始变化,所以看了半集喜洋洋与灰太狼之後我毫不意外地从镜子里发现自己是个狼人──我该庆幸现在没有哪个频道在放奥特曼吗……
可见有这种不用去棒子国整容就能让自己变得爹妈都不认识的能力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我可不想明天走出房间门的时候围著围裙做早饭的老爹会问我是谁。
摸了摸口袋里的账单,我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暑假大概要靠给梁睿打工度过了。
原因是尸体处理费、营养液费用以及指导课的钱,梁睿说国际长途是很贵的,尤其是特殊渠道的国际长途。
梁睿,是个奸商,这是我在这个奇异的夜晚了解到的第一件事情,第二件就是:我恐怕要在变态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关於第一点,在以後花店打工的生涯中我有了相当的认识,而关於後面那条……在我用十三张不同的脸路过超市试吃点将自己的肚子填饱後就百口莫辩了,其实条件允许的话我还想试吃第十四次,但是梁睿已经笑眯眯地站在不远处看著我了。
他总是能认出各种伪装下的我,据他透露,这是他的异能中的一种,当年他就是靠著这种辨识生命体磁场的能力看穿了众多外星人的伪装,他生平最得意的一次是从红灯区数以百计的嫖客中一眼看破了任务中的杨疯子的伪装──这家夥,化了浓妆剃了胡子戴著假发端著一杯鸡尾酒坐在一个嫖客的大腿上灌酒,据老板自己说,当时他真是有点思考不能,不过显然杨疯子比他尴尬多了。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锺,然後对难得睡过头的老爸说:“我该去兼职了,今天的早餐我会自己买的。”
老爸惭愧地看著我──他总觉得让我吃饱喝足是他最大的责任──然後问我:“中午想吃什麽?爸爸给你买。”
我掰著手指毫不客气:“膏蟹。”
“没问题!”
於是我怀著对午餐的期待出门了。
路过早餐店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没有带钱,并且肚子饿。
现在是早上七点四十分,我必须在二十分锺内赶到花店,不然梁睿会扣我工资。
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闪入隐蔽的小楼道内给自己来个速效变形,一分锺後我对著镜子里的幼|齿萝莉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一个死宅的下限永远这麽可疑。
“小姑娘,你要买点什麽?”卖包子的阿姨看著还没桌子高的“我”,温柔地问道。
我认识她,极其富有爱心的中年阿姨一个,五年前我在这家店买包子的时候经常获得她的额外馈赠──豆浆,可惜岁月不饶人,五年後的我显然被无情地剔除出了她的爱心范围。
“我肚子好饿。”小萝莉哭丧著脸泫然欲泣,眼泪汪汪地看著包子阿姨,“可是我的钱丢了,哇,妈妈会骂我的。”
“不哭不哭。”包子阿姨果然善心大发,十分干脆地用塑料袋装了一只菜包给我,“喏,拿去吃吧。”
“阿姨你真好。”奶声奶气的小萝莉捧著菜包闪著大眼睛看著她。
“乖,谁家的孩子啊,真可爱。”
我叼著包子揣著口袋走了,虽然不是纯淀粉,但是聊胜於无。肚子饿真是一切生物的天敌。就像一切萝莉都是阿姨的天敌一样。
菜包味道不错,小骗怡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