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有人扣了两下门,从外面进来,是薛二娘店铺里的活计,平时不负责看管店铺,负责运送货物。
薛二娘见那伙计回来,面上才露出欣喜之色:“怎么样?成了吗?带回来了吗?”
那伙计把门口的一匣子搬进来,打开匣子,里面躺着整整齐齐的铅芯儿。
“二娘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去隔离县找瓷器窑给烧的,至于烧的合不合二娘的要求,那我就不知道了。”
薛二娘白了他一眼,蹲下身去检查笔芯,那铅笔芯儿做的已然不细,她捏起一根轻轻一折,还是断了。
“不行!还是不行!”她气急败坏道,“你是废物吗?这点事都干不好!都告诉你了,比张把头儿那的火候再小点,怎么还烧的这么脆?”
那伙计估计被骂习惯了,也不顶嘴,等薛二娘骂完才道:“老板娘,这已经是那县中最小的窑炉了。”
薛二娘气的发癫,这一天天的,没一件顺心的事,铅笔芯的成本虽然不高,可这运输费加上人工费,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滚滚滚!”她再次气急败坏,不仅把伙计赶出去,还把那一整匣子的铅笔芯给扔了出去。
刚扔出去就又后悔了,可不能让旁人看到,若是告知乔宁,岂不是让乔宁知道自己又一次烧坏了铅笔芯,丢死人了。
至于怎么让笔具阁的进账反超文具店,还得再想想,总之不管用什么手段,这次一定不能输!
翌日一早,薛二娘在店铺中虚坐,左右没有客人上门,连长风都还没来,她干脆开始思索怎么让生意快些来。
她又把伙计派去了浞州,去那里看看有没有更小的窑炉,做铅笔虽然是一条可行的路子,但至今还没摸索出合适的烘烤温度,来财太慢了。
还是得另外想辙。
这时,店铺的帘子突然被掀开,进来一位衣着普通的中年人。
薛二娘对这种看起来没啥钱的客人一向爱搭不理,仍懒懒地靠着,并不起身,只说:“买什么自己瞧。”
那中年人自称是后街棺材铺子的靳木匠,因记账需求,来买一套笔墨纸砚。
薛二娘指指靠外那些最便宜的纸笔,懒懒道:“那些毛笔,90文一支,草纸50文一摞。”
靳木匠也不在意这态度,转悠一圈,“嘿嘿”笑道:“你这生意真好做,躺着就把钱赚了,不像我跟我那几个徒弟,每天累死累活地给人打家具,赚的都是辛苦钱。”
薛二娘轻蔑一笑,正要抱怨她最近的不容易,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靳木匠有不少徒弟?”
“是啊,我有九个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