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预料到这些年外甥女过的很艰辛,知道她小小年纪既要应付方氏的磋磨,又要护住弟弟的性命,夫妻俩还是心痛的落下泪来。
“舅舅舅母别哭,一切都过去了,我和弟弟会越来越好。”
沈窈握住夫妻俩的手,轻声安慰着。
“小窈儿,舅舅该死,是舅舅该死啊……”
冯文生自责不已,眼泪一个劲儿的涌。
安氏劝说了几句劝不住,索性懒得理他,从带来的行囊里拿出一个盒子:
“小窈,这次我与你舅舅来的匆忙,来不及给你准备婚嫁之物,这个你收下,算是我和你舅舅的一点心意。”
沈窈没有多想,接过盒子慢慢打开。
竟是满满一盒银票!
“舅母,这些我不能收。”
沈窈直觉烫手,急忙推辞。
她没想到舅舅舅母如此大手笔,这些银票至少有两万两。
长这么大,她最富的时候,手里的银钱还不到两千两。
“小窈不收,莫不是嫌弃我与你舅舅?”
安氏佯装生气,又把盒子塞回沈窈手里:
“你舅舅读书不行,经商有一手,这些年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这两万两银子不算什么。”
冯文生确实没有念书天赋,费了老大的劲才在三十岁那年中秀才。
自知在科举上难以更进一步,他便放弃科考经营家里的生意。
靠着安氏娘家的人脉,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称得上日进斗金。
若非时间匆忙,夫妻俩定会为沈窈准备一份体面的嫁妆,而不是这些俗气的银票。
“舅舅舅母,你们千里迢迢来京城观礼,我已经很高兴了。”
沈窈眼眶微红,一番话发自肺腑。
除了去世的娘亲和奶娘,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长辈的疼爱。
“收下吧,就当是舅舅舅母替你娘给的压箱银子。”
冯文生揉了揉外甥女的脑袋,声音有些哽咽:
“你不收,我和你舅母会不安心的。”
话说到这里,继续推辞不合适。
沈窈起身,向夫妻俩福身道:“谢舅舅,谢舅母。”
冯文生和安氏终于露出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