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肯定不能,别说老皇帝,就是太子、太孙都不会说呢,大家说话都带着各自的口音。
朱祁钰的口音,雅言中夹杂了一些京味儿,又增加了些普通话,又跟满朝文武学了一堆方言,他说话旁边得带个翻译,不然大家都听不太懂。
朱见漭的话里,还夹杂了蒙古语、莫斯科语,夹杂了很多口音,连老皇帝听着都别扭。
最好玩的是蒙古语,作为好几百年来世界最大的语种,在短短四十年时间内,消失殆尽,到现在想找一个蒙古语专家都找不到了,虽然有一些著作流传于世,却没人会说了。
蒙古人抛弃他们的文化是最利落的,但他们说话带着一股蒙古味儿,一听就是蒙古人。
他们的第二代,蒙古味就没了,但是,蒙古味却融入本地方言里,方言里诞生了新方言。
好在,方言彼此听不太懂,但却都写一样的文字,认识一样的文字。
从成都环城列车下车。
朱厚煐坐在专列上,撩开窗帘,看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大家穿着各异,西装、中山装、长袍、短褂、马面裙、休闲装穿什么的都有,有的戴礼帽、四方平定巾,戴瓜皮帽、遮阳帽、古笠,有的留长发,梳成老样子,有的则披头散发梳成西方人的样子,有的还留脏辫,但很多人剃短了头发,穿新潮衣服。
下火车的也不少女子,穿着更是让人眼前一亮,有的穿西服西裤配高领毛衣,有的则穿厚旗袍白丝袜,有的则穿传统的襦裙,还有前卫的大高跟小短裙,再配烈焰红唇,看得都让人不好意思,但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挪不开了。
高跟配襦裙,在商国就是前卫穿着了,打破了传统和现代的界限,最多再搭配一条丝袜,已经让商国男人疯狂了。
可在大明,疯狂之上还没到极限。
朱厚煐压制**,出门在外,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
“真是繁花似锦啊。”
朱厚煐认为,单纯看成都府的话,成都要比重庆更发达,只是四川吃了占据太多荒凉土地的亏。
可等到北方被加高后,南方气候变暖,横断山脉也有可能变成宝地。
还有就是科技发展,天堑变通途。
横断山脉这个名字,是清末才出现的,现在是老皇帝随口叫出来的,啥意思他也不知道。
是一个叫黄懋材的贡生,因为看见澜沧江、怒江间的山脉并行迤南,横阻断路,所以形象地叫横断山脉。
朱厚煐离开繁华的成都,火车南下去大理省。
因为云南省太大了,云南并入老挝和安南北部之后,领土面积实在太大了,随着麓川灭国,中枢将云南省拆分成,大理省和云南省两个省份。
大理省,包括丽江府、永宁府、北胜州、姚安府、大理府、鹤庆府、永昌府、陇川宣抚司、干崖宣抚司、南甸宣抚司、里麻司,这些原有的云南省地盘。
又加入了麓川国,就是上缅,以大金沙江为南边省界,西面以那加山脉为西面省界,加在一起,是大理省。
大理简称是白,因为大理国是以白族人为主建立的国家,如今启用旧名,就以“白”为简称。
大理省刚设时,将省治放在大理,却在景泰四十九年时,迁到麓川王国的首都瑞丽,以瑞丽作为大理省的省治。
大理省,总人口7000万人,是大明诸多省份中,人口排名倒数的省份。
庞大的疆域里,却只有七千万人口。
主要因为,大理并不是适合种植粮食,粮食主要靠成都平原和暹罗平原供应。
作为一个内陆省份,经济总量肯定很低,人均收入水平也不高,即便朝廷投资发展,除了茶叶、香烟、旅游外,大理省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资源。
所以,大理现居住人口,仅剩3000万人,净流出四千万人,全都去南方南缅省去了。
南缅省,已经在今年,被中枢重新改名为澜沧省。
而北缅,则被改名为南诏。
之所以去澜沧省(南缅),主要是沿海省份,工作机会非常多,而且中枢可能会在澜沧省里挑出一个做城市做新京,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不止大理的百姓跑,整个西南的百姓,都往澜沧省流动。
可大理这么大的省份,常住人口才三千多万,朝廷也着急,在景泰五十五年时,就提出振兴西南的政策,朝廷认为,西南应该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在全国竞争中保持核心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