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的烛光洒在房门上,映出二人亲密依偎的画面。
荆楚小心翼翼瞥了眼自家主子,连忙撤回目光,不动声色后退。
主子可真能吃醋,青鸾前辈可是女子,还是王妃的长辈,有些亲密举动不是很正常的吗?
瞧他那张脸黑的,洗脸水简直能当墨汁用了。
秦惊羽听不到荆楚的腹诽,他脑中正逐帧回放晚膳时林非晚和青鸾的每一个动作,直觉两人有事瞒着他。
而那件事,很有可能与黄金虫有关。
今日黄金虫又闹了一次,但林非晚却怎么都不肯服药,她当时的模样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就在他苦思冥想时,面前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看到外面站着的两个柱子似的男人,青鸾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柱子似的站在这,灯都不提一盏,是想扮鬼吓人吗?”
荆楚摸了摸鼻子,没有解释两人夜间视物的本领好,提灯反而会有影响。
青鸾没指望两人回答,朝秦惊羽招招手,“师侄,你跟我来一趟。”
秦惊羽一言不发跟了上去。
二人走到僻静处,周围漆黑一片,凛冽的北风像带刺的刀,从脸上吹过时留下一片刺痛。
“师叔,你叫我过来,有何吩咐?”
黑夜中,秦惊羽的眸子比天空中最耀眼的星子还要闪亮。
青鸾掩去眸底的思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明日暂且在这里歇一歇,后日再出发吧。”
秦惊羽眯了眯眼睛,“就这?”
青鸾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不行吗?”
秦惊羽摇摇头,“怎么会?师叔想歇歇,那咱们便过一日再出发,正好再买些东西。”
“行了,你先回去吧。”
青鸾心里乱糟糟的,摆摆手自己先走了,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一向挺直的背影在此刻竟显得有些佝偻。
秦惊羽在原地站了许久,直至荆楚来叫他,才转身回去了。
风,逐渐变大,吹乱了一汪湖水,逐渐有雪花落下来,溶进湖水中消失不见。
一夜过后,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遮盖了腌臜的污秽。
林非晚推开窗,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雪团灵活地爬上她的肩膀,小身子像条围巾似的团在她脖子上,严严实实挡住了寒风。
林非晚垂眸,对上一双黝黑的小眼睛,骨碌碌乱转,忍不住笑了,心里暖暖的。
“下雪了,你的那坛子零食要吃快点了,不然都冻僵了,味道可不好了。”
雪团甩了甩尾巴,尖利的牙齿小心翼翼地咬住她的衣领拽了拽,林非晚心领神会,关上窗走了回去。
下一刻,雪团静静从她身上蹿了下去,跑到墙角的坛子跟前,拔开了坛子上的封口。
顿时,一股淡淡的腥气传了出来。
不等扩散,雪团迅速把爪子伸了进去,摸出两根盘成一团的毒蛇,一根送到嘴边,一根挂在胳膊上。
然后迅速封上坛子,小模样比孩童还要机灵。
林非晚抬手缓缓摸向腹部,昨夜加大毒药剂量后,她能清晰感觉到黄金虫的焦躁与不安。
不过那种焦躁和不安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便销声匿迹了,直到现在,她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