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难以置信地向后踉跄了两步,“雪貂?嗜毒的雪貂?”
林非晚不疾不徐地向前一步,“谷主,你接到朝廷送来的信件时,都不知道查一查,究竟是哪个倒霉蛋误食了黄金虫吗?”
谷主顺着墙滑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布满褶皱的手掌却悄悄摸向脖颈。
林非晚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却没有理会,早在途经昨夜点起的那处火堆时,她便把毒药悄悄扔了进去。
外面的风是从圣地向云谷聚落的方向吹的,经高温烘烤后的毒药,毒性会混在白烟里,随风散入千家万户。
“小女子不才,忝为毒王关门弟子,江湖人送外号小毒王,在我面前玩毒,你还差点意思。”
“黄金虫是云谷叛徒苗媚儿带出去,阴差阳错下被我吞下去,一开始,我的确只想取出黄金虫,报酬随便你们提,但是。。。。。。”
林非晚走到谷主面前蹲下身来,桃花眼中覆盖着厚厚一层寒冰,“当我查到黄金虫的来历和传说时,我便猜到,你们不会替我取出黄金虫。”
谷主怔怔看着她,原来,她竟然早就知道。。。。。。
林非晚冷冷一笑,“我平生最讨厌受制于人,蛊也一样,你想把我当成供养黄金虫的肉鼎,我偏不如你的愿,提前在我身体里驯服了黄金虫。”
听到这话,谷主瞳孔骤缩,在体内驯服黄金虫,羊皮卷上从未提过!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在体内驯服黄金虫的吧?”
林非晚站了起来,瞥了眼吃完大蜈蚣,正在圣地里四处搜寻蛊毒填肚子的雪团,眼底闪过一抹温柔。
“蛊、毒二字历来不是泾渭分明的,蛊能生毒,毒亦能克蛊,说来也是缘分,我从六岁开始接触各种有毒之物,身体早已对多种毒免疫。”
“我不怕毒,但黄金虫怕毒,所以我便一点点斟酌着毒药的剂量,驯服了黄金虫。”
听完林非晚驯服黄金虫的过程,谷主浑浊的眼球里划过一抹恐惧,以毒驯蛊并非没有先例,但过程太痛苦了。
蛊虫碰到毒药会挣扎,会反击,每一次动作带来的痛苦堪比噬心之痛,常人根本难以忍受。
她,真的是人吗?
这一刻,谷主说不清心中是后悔还是别的什么。
他盯着身前垂落的蛊哨,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大祭司身上。
云谷之中,唯有代代相传的大祭司能接触到一些连他都接触不到的机密,这里面便包括了蛊虫易主的操作。
黄金虫,只能属于云谷!
见他不说话,林非晚轻笑了一声,“别等了,你的大祭司不会过来了,难道你没有发觉,今日云谷连声鸟鸣都听不到了吗?”
谷主身子一颤,抬起头来,眼里满是阴鸷与怨毒,“你做了什么?”
“下毒啊。”林非晚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特别不值一提的小事。
“云谷入口处的杀阵和迷阵都是为我们准备的吧,可惜,布阵手法太幼稚,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出来了。”
谷主的呼吸蓦的乱了,狠狠瞪着林非晚,“你别忘了,你那未婚夫还在我们手里呢,死之前能拉上瑞亲王垫背,我也不算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