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为了印证管家的话,别院西南角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声,在茫茫夜色中显得格外瘆人。
管家脸都白了,跟在管家身后的壮汉们虽未变脸,但从那不自觉互相靠近的小碎步里,亦可以窥见他们内心的畏惧。
荆楚挑了下眉,这时才发现,别院里的护卫们竟有向碧波楼看齐的趋势,这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胆子有点小呐。
不像是受过正经训练的,更像是。。。。。。为了借用男子的阳气镇压什么。
想到这,荆楚咧开嘴笑了,看向管家的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促狭。
“梁叔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前两日来的那两位中,有一位是主子的犯人,可能在求饶吧。”
听他这么说,梁叔微微一怔,随即松了口气,“原来如此,老奴还以为。。。。。。”
后面的话梁叔没有说出口,但脸色已经没那么难看了。
秦惊羽淡淡扫了一眼西南方向,“准备准备,半个时辰之后开饭。”
“是。”梁叔带着大部分人退了下去,只留了两个在原地伺候着。
秦惊羽看向荆楚,荆楚心领神会,“我去听雨轩看看。”
秦惊羽移开目光,抬脚朝主院走去,身后的人立刻跟了上去,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
青鸾和苗媚儿比秦惊羽出发的稍早些,一路快马加鞭,当日傍晚便住进了别院。
苗媚儿本以为住下来之后能轻松些,却怎么也没想到,这里会成为她噩梦开始的地方。
那个和她同为蛊师的青鸾,竟连云谷从不轻易外传的改头换面之术都会,让她不得不怀疑这女人的真实身份。
她有心想问清楚,但根本找不到机会,极速溃烂的脸,和如雨后蘑菇般不停向外生长的肉芽让她口中除了能发出哀嚎,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这女人,简直是魔鬼!
对上苗媚儿恐惧的眼神,青鸾妩媚一笑,举止优雅地为自己倒了杯温酒,“我说过,小阿晚因你受到的痛苦,我会让你百倍偿还。”
安王报复皇帝没问题,金碧辉煌的皇城,内里实则比臭水沟好不了多少,烂得透透的。
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她的小阿晚下手,有主的黄金虫入体,那种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早年前她养蛊失败,有幸体会过一次,便再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如今,她最疼爱的小师侄受了这无妄之灾,她若不做些什么,怎能平息她心头的怒火。
更何况,外面满大街都是苗媚儿的通缉令,给她换张脸,一举两得。
苗媚儿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拼命朝自己嘴里塞棉布,让一切呻吟都烂在肚子里。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青鸾眼底一寒,冷声问道:“谁?”
“青鸾前辈,是我,荆楚。”
听到这个声音,青鸾眉宇间的防备褪去,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霎时间,一股暖意迫不及待朝外面涌去,随即被外面的冷空气吞吃入肚,不留一丝痕迹。
荆楚闪身进来,感受到房间里的热意,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