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猎装打扮,但是浑身有着无法形容的尊贵气势。应采灵怔怔的望着他,几乎忘了要如何开口。
“什么事?”男子的声音冷冷的,但十分低沉悦耳。
她一跛一跛地走近他,鼓起勇气说道:“公子,我有急事必须去凌江村,但是我从马上摔下来,我的马跑走了,天黑之前我恐怕赶不到,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载我一程?”
男子尚未回答,他身后一位四十多岁的随从开口了:“少爷,天色不早了,我们必须赶紧回府。”
应采灵脸色一白。
他们是唯一可以帮她的人啊!如果连他们都不帮她,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求求你!公子,求求你!”
“少爷……”
长者还待开口,高踞马背上的男子开口了。
“木里罕,你们一行人先回府去。”
“可是,少爷——”
话未说完,男子伸手打断了他,表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弯腰捞起她的纤腰,将她安置在他的前方。
“抱紧。”他将她的手绕在自己腰上命令道。
碍于礼教,应采灵有些顾忌,但迟疑了一下,她还是照做了。他掉转马头,修长的双腿一夹马肚,马儿立即驰骋奔去。
好快!她忍不住惊呼。她方才拚命加速,使骥儿的速度达到极限,也没有这匹马的一半快!
只听见风儿在身边呼啸,片刻后,凌江村便近在眼前。
男子放她在指定的一户砖瓦房前停下。
应采灵匆忙地说道:“我说几句话就好,请你等一下。”
他若走了,她就没办法赶回去了。
男子一颔首,没说什么。
采灵敲着木门,叫道:“平远!平远!开门呀!”
木门很快的被打开了,走出一个英俊的男子。
“采灵?”他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你怎么弄得满身是伤?痛不痛?我去屋里拿金创药——”
“平远,没关系,我在赶来的路上摔了一跤,这是小伤,不要紧的。你先听我说,我爹向皇上请旨,皇上赐我一个彩球、一座楼台,恩准我拋绣球招亲!时间是初五午时,平远,你一定要来!我会把彩球丢给你!”
因为她不接受任何人的提亲,应维之无计可施,所以请皇上赐婚。
平远凝视着已是丞相府千金的昔日玩伴,低语:“采灵,我配不上你!我什么也没有,跟了我,你注定要吃苦,你是千金之躯,而我——”
“我可以吃苦!平远,你忘了吗?童年的时候,应家与鄅家比邻而居,我也曾经住过这样的红砖房。自小,我们青梅竹马,爹和娘曾经说过,他们要把我嫁给你……”
平远苦笑了下。
“那已是过去的事了。自从你爹入朝为官,平步青云后,他便送来十两白银,取消了婚事。”
采灵的亲娘很早就过世了,后来应维之又娶了参知政事的千金,入赘“兀真”一姓,这才平步青云,爬上丞相之位。
“平远!”采灵红了眼眶。“因为我的身分不一样了,所以你不要我了吗?”
她多么痛恨冠上“兀真”这个蒙古姓氏!
“傻瓜!”他拥住心爱的人儿,颤抖着声音:“我怎么会不要你?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呵!”
“那么,初五——后天午时,你一定要到京城里来!皇榜有云:‘打富随富,打穷随穷’,只要接住绣球,我就嫁给谁!”采灵含泪望向平远,道:“平远,我知道明年的科举你一定会上榜的,我们一起做给爹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