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样的父亲?如此自持身份,区区小事也要唤人侍候,唐紫真倒了杯水,坐到听画身边,一手轻揉他的背心,掌心凝聚内力,缓缓的输入他的体内,直到听画咳声渐至。
唐紫真扶起听画,他抬眼看了唐紫真一眼,“真。”声音有气无力,整个人软软地瘫靠在她怀中。
“嗯。”唐紫真轻轻应声,“来,先喝点水。”
听画微启唇,一点点地将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好点没?”柔和的声音安了听画的心,觉得有她在身边才有些暖意。
“嗯,我没事。”弥雨昍音 购买
“家宴要开始了,我来接你。”
唐紫真说着,直接动手开始替听画着装,锦缎的棉袍、狐皮小背心,再套上绒缎的外袍,最后披上银狐披风,戴好帽兜,将听画裹得密不透风后,这才转身对兰贵君屈身一礼。
“父君可是与我等同行?”言语间颇带了几分疏离之意。
“既然太傅来了,就同行吧,本宫的銮驾就在殿外。”兰贵君应答得体,一双利眼却在唐紫真身上评估,适才对听画的那番呵护,他看在眼中不知为何有几分刺目。
唐紫真俯身抱起摸索着要自己起身的听画,转身,“父君大人请。”
三人同上銮驾后,唐紫真只是替听画拉下帽兜,用手背探额,触手一片温热,这才放下心,真怕他这么折腾会风寒复发。
“真,我真的没事。”听画偎着她轻轻软软地说着。
“不舒服了要说。”唐紫真一手托着他的腰,让他侧坐在双腿间,半偎怀中,银狐披风上的狐毛掩住他半张小脸,不让他对上坐在銮驾正中的兰贵君。
“太傅还真会疼人。”兰贵君轻笑着,调侃中有几分嘲弄,虽然那被呵护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夫君娶回家自然要疼,不知父君以为如何?”唐紫真不示弱地反问回去。
兰贵君笑意莹然地垂下头,探手状似抚平光滑衣袖上的褶皱,不再发话。
所谓家宴,自然是宴请皇族众人,而做为回门的唐紫真和听画,自然是被安排在首座,可听画被唐紫真抱进殿中是,仍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有些皇子私下悄悄议论。
这殿中倒是甚为温暖,唐紫真替听画除了披风,摸摸他的手,温温的,便任他稍显臃肿的坐在身边,只有她知道,这臃肿的衣袍中裹着怎样单薄的身子。
“女皇驾到。”
一声呼喝,众人起身,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今日家宴,勿需多礼。”
女皇径直走上高台独家专座,唐紫真扶着听画重新落座,在一番客套之后,宴席开始。
唐紫真无视其他人的或鄙视、或奇异、或羡慕的目光,全心专注在听画的身上。
“听画,先垫一点。”桌上大鱼大肉,辛辣为主,只有几样清淡的菜色。
“嗯。”听画乖乖地吃下送到唇边的菜,微微低头,各式的目光扫来,他有些羞怯,可心头却是说不出的甜蜜。
家宴一结束,唐紫真照样抱着听画回到丹妙阁,涟漪早就备好了燕窝粥和清清的人参鸡汤。
听画吃了小半碗粥,喝了几口鸡汤就摇头不吃了,唐紫真也不勉强,毕竟他这么久没有好好进食,一下也吃不了太多,可药却是要整碗喝完。
服了药的听画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手中却拉着唐紫真的衣摆,唐紫真索性也脱了鞋子和外袍,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里,将听画抱在怀里。
凝视着听画渐渐入睡的容颜,唐紫真想到之前这房中的对话,也大概猜到听画的心结,必是那个叫做翠烟的小侍,也明白,听画为何会总说“不值得”,他善良的连兔子都要救,何况亲手夺取一条人命。
轻轻摩挲着他头顶的发丝,唐紫真知道,要给他时间,他必须自己放下才行,她所能做的,就是耐心地陪伴。
亲吻一下听画的唇角,唐紫真抵着他的肩头闭上眼,她也休息一下好了。
官宴比家宴更耗费心神,众多的官员及其家眷,唐紫真以听画风寒初愈为由将他留在了丹妙阁,不想他勉强自己去应酬那些内眷们,自己则在众官员间应酬寒暄,直到官宴开席,听画方才到场。
官宴无非是酒席、歌舞外加各式的马屁逢迎和勾心斗角,唐紫真表面温和浅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