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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嘱咐奶奶,年纪大了,要以自?身的安全和身体为重,还有不要再把自?己攒的钱给爸爸。
他借的那些借高利贷凭他自?己的本事绝计是还不上了。
他们的家的地址已经被他爸暴露给那批讨债的。
自?从上次过年他拿走了奶奶的存款后,时常有人会到他们家来要钱。虽然?要债人念着家里有老人和未成?年的孩子,一直没有动粗,不过总是叨扰,给人心?里上的压力也很大。
奶奶经常夜半都睡不着,想她那宝贝儿子这下半辈子要如何过。
一周只有两天的时间在家。
即使是两天,陈白屿也讨厌把自?己闷在那样逼仄又压迫的环境里,基本一有陌生人上门来要钱,他就把门锁好,然?后独自?跑出去。
今日更加不同于往日,家庭的重压让人窒息,其他的事同样令他憔悴无力。
他不仅离家,还去商店里买了烟,坐在桥边的河堤上抽。
第一次吸烟,他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尼古丁的味道,苦涩,刺麻,还有一股令人恶心?的油味。
染上他干净的手指和衣襟时,会让他痛苦地想到贝曼,和她喜欢的男生徐一骁。
贝曼最厌恶违规抽烟的人,却?能接受抽烟的徐一骁。他一根烟也没有抽过,她对他一点点男女喜欢都没有,还会怕他。
陈白屿抬腕摘掉烟管,被烟味呛得偏头咳了几声,淡白的眼圈微微红了。
他又咬着烟管,继续抽,望着远处河上一片青萍放空。
天黑了,灰色的冷风滚过他的领口。
他抽完了半盒才回家,清瘦的背影落寞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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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城KTV,
茶几上横七竖八倒着好几个酒瓶,音响里只剩伴唱,大家都在吹水聊天,无暇唱歌。
“骁哥牛逼,a大啊,高材生。”
“厉害的是逃了这么多节课,居然?还能保送,还他妈高二就保。”
徐一骁一点儿不避讳地答:“家里找的关系。”
“就算家里找了路,那也要真本事才能上的。”
秦飞挑着眉梢打?趣,“谦虚个什么劲儿。”
徐一骁懒懒地笑,昏暗的光线里,喝多了酒的眼神有点儿迷离。
他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按,“……谁她妈谦虚了。”
秦飞呵呵直笑。
笑着笑着心?里也有点儿不是滋味,毕竟从初中?起就跟着骁哥混,一起逃课磕烟,现在人家保送上名校,他还是个没啥用的小?痞子,要不说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是无法比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