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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2页)

这片未知的土地似是摇篮中的婴儿,而山便是摇篮,载着这片土地轻轻地睡去,安静得无任何人知道。

她站在花田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每一寸空气都有着甜蜜的气息在发酵、酝酿着,这里,便是林濂睿所说的世外桃源了吧!

她疾步地在花田里穿梭着,油菜花轻拂过她的裙摆,每一朵金黄都缀在她白色的衣裙上,随着她漫步花田间。林濂睿站在花田边微笑地看着她,衣衫在和风中飘飞,她对于这个地方很满意,那么他自然也很满意。

待到她走累之时,蹲下来把头埋在花田里,大声地对林濂睿喊:“你看得到我吗?”茂盛的油菜花在她的头上飞舞盘旋着,遮挡了她的身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将她和林濂睿隔开了。她偷偷地抬了一下头,看到花田边的林濂睿走近了,油菜花在他的身边滑过,轻轻地,柔柔地,似是母亲的手一般。

当他走到她的面前时,他蹲下身子来,微笑着牵起她的手,道:“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即便是我瞎了,我也能看得到。”“傻瓜,哪有人说自己瞎了的。”她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风软绵绵地,翻起了一阵花浪,两人淹没在花的海洋中。

他们便这般默默对视了许久,直到她蹲得脚都麻了才站了起来,一下子不适应的她向后退了两步,随后直接地坐在了地上,脚有种被电到的麻麻的感觉。

林濂睿大笑着说:“霖儿啊,脚麻之时是不能立时站起来的。应是如此这般。”说着,他向她走去,抓起她的小腿,她连忙说道:“你要做甚?”他没理会她的问题,用行动表明了意图——在她的小腿上点了几下,竟不觉得麻了。

看着她惊讶的表情,他得意地说:“蹲久了血液难以循环,舒活一下便好了。”她瞪着眼睛问他:“那怎地未见你点你自己?”他又大笑了起来:“练武之人倘若这么容易便觉得脚麻了,那如何追踪人?”刚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讪讪地解释道:“我是说倘若需要的话。”

她正想接着问他,他却支开了话题:“霖儿,你可知道?这便是我爹和我娘初次见面的地方。”他的目光幽幽地延伸向她的身后,她回过头去看,在花田的远处,横卧着几间若隐若现的房屋。

“那里便是我娘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了,他们一直不曾走出这里,直到有一天,我爹在这里遇到了我娘,他们相爱了,我娘便决定和爹回京城,整个部族也从此搬出了这里,不过倘若是我,我宁愿留在这里,也不愿意出去趟世间这淌浑水。”他望着房屋对她解释道。

她一直以为他娘应是大家闺秀,却未想到竟出生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不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这么美,想必他娘也是风华绝代,不然也不至于令他爹一见钟情了。

倏地,他牵起她的手,穿过花田,径直地向房屋小跑去,她才依稀地看见房屋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浅及膝盖,河中鱼皆若空游无所依,皆为一些不大叫得上名字的鱼,大大小小的,在河里畅游,河并不宽,约二米左右,但却很长,左右都望不见尽头,一直绵延到视线之外。

他抱着她轻轻地跳了过去,落在岸边的石头上,偶尔有木棉花瓣落入水中,染红了一捧清流,打了几个回旋后漂流向远方,消失在视线中,或许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地方了吧!

他摸了摸最后一间房子的门,上面堆积得厚厚的灰尘诉说着十几年的荒寂,这便是他娘所住过的房子吧!他推开了木门,房子里的桌椅床柜一切齐全,还保持着十几年前的模样,只是已显得十分老旧了。

屋子里的空气有些沉闷,她走到窗边推开了窗,一些粉尘抖落在空气中,肆意地散漫开来,她不由得低声咳嗽了两声,低头却看见了一块手帕,上边镌着一朵鲜红的木棉花,这朵花绣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嫌大,少一份则又嫌小,和旁边的题诗相映衬。“二月为云为雨天,木棉如火柳如烟。烹茶自爱天中水,不用开门汲涧泉。”她喃喃地念起了手帕上的诗,也不知是何人所作。

他也凑了过来,接过手帕端详起来,缓缓说道:“看这绣迹应是我娘所作,可是我娘并不会题诗呀!莫不是我爹题的?”边说着,边把手帕小心地折好,放入衣襟里。

旋即,他嬉皮笑脸起来,坏笑着对她说:“霖儿呀!你看这里只有一张床,今晚……”他还未说完,她便打断了他的话:“今晚你便委屈些睡地板吧!”随后她哼着小曲,整理了一下床铺,抖落了一地的灰尘。

他见不讨好,只得没趣地哼哼两声,四处环顾一下后,找来抹布沾湿了擦桌子,她看他擦桌的姿势,便好心地提醒了一下:“你把灰尘都往自己这边擦了……”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前襟沾了不少灰尘了,她笑了起来,眼下他的模样一点也不似平常那么潇洒自如,仿佛是个客栈新来的小二,不懂得规矩。

却未想到他借题发挥,运起真气来,身上的灰尘被弹得高高的,最后落在了她的脸上。他尴尬地解释道:“我只是想弹开灰尘罢了……”她能感到她的嘴角在抽筋,皮笑肉不笑地用手擦了擦脸上的一堆灰尘,很勉强地说:“不碍事……”

果然大户人家的公子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干活!一天下来,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在干活,因为林濂睿总是想偷懒,运运气便能把灰尘吹开了,但是这灰尘总是刚从桌上吹离,又到了椅子上,归根到底还是需把灰尘弄出去。

咕咕咕——木棉树上的鸟儿啼叫着落入地平线的夕阳,血色的残阳和木棉一样鲜艳,刺痛了她的双眼。她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睛,感叹道:“终于收拾好了!”

闭目养神的林濂睿倏地睁开了眼睛,慵懒地说:“我饿了。”说得多么轻松啊!她干了一天的活可还什么都没说呢!于是她没好气地丢了一句话给他:“饿了便自个儿去寻东西吃。”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她道:“君子远庖厨。”她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还有些干粮吗?”“想换口味了。”啧啧,说得多么轻松,明显是吃定她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我出去看看有什么野菜之类的总行了吧!”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哎!大少爷可真难伺候啊!她在心里不满地抱怨道。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外走,左右看看有无能吃的东西,倒是在不远处的屋子边发现了一些类似莴苣的植物,她慢慢地挪了过去,摘了一些莴苣与一旁的香菇,算是凑合着吃了。

当她往回走时,瞥见了河中的游鱼,转睛一想:何不来点荤菜?于是她捏起了袖子,将素菜放在一边,弯腰在河里捉起了鱼。却不料鱼虽多,河也不宽,可这鱼却成精了似的到处乱窜,扑腾了她一身的水花也没摸到鱼尾巴。她只得灰溜溜地回到岸边,洗了莴苣和香菇后老老实实地回了屋。

她还未进门,便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由得加紧了步伐,推开门后却发现空无一人。她走了进去,听到里屋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响,探头一看,只见林濂睿满脸的油烟,正在炒着不知名的菜,旁边已经有两碟现成的了。

他看到她回来了,大呼:“啊!你怎地这么快便回来了!我还未做好呢……”她有些好笑的地看着他说:“你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他尴尬地搔了搔脑袋说:“在你面前,我便从来未君子过。”

她感到鼻子有些发酸,眼眶里有些东西在闪动着,他“啊”地叫了一声,问她怎么了,她擦了擦眼角答道:“没什么,油烟熏着了眼睛。”他只是笑笑,用满身油烟的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再哭就成小花猫了,快帮我拿些酱油来。”她破涕为笑,递了酱油过去。两个身影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好了好了!让你尝尝本少爷初次下厨的成果吧!”林濂睿端着几碟不知名的菜走出了厨房,她捉起衣襟擦了擦他满是油污的脸,这一幕平凡却又多么温馨。

看着那些菜,她有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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