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出来了,对她摇头:“李二小姐,我家公子是不会见您的,您还是回去吧。”
云瑾摸着下巴,沉吟:“真的不见?”
方生帮腔道:“公子心意已决,说出去的话是绝不会收回来的,况且强扭的瓜不甜,您就别再强人所难了。”
云瑾轻叹一口气:“那好吧。”
方生一喜,还惊奇这位犟脾气的二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下一刻,却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里拔凉拔凉的。
少女直接把门外用来观雪景时坐的太师椅搬到了院子中央,大大方方地坐下,双臂往扶手上一搭,大有一副要淋着雪坐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她微抬下巴:“进去告诉你家公子,他什么时候见我,我就什么时候起来。”
“……”
方生急了:“哎呀二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淋了雪可是要得风寒的!”
云瑾不听,见书房的门还是紧闭着的,略微思索,又解开身上用来御寒的披风往地上一丢。
方生连忙跑下台阶,捡起披风往这位姑奶奶的身上套:“祖宗,您这么做害苦的是自己的身子呀!”
书房的门依然紧闭。
云瑾不想浪费时间了,从怀里掏出手帕,捂着嘴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方生都快哭了,扭头吩咐看门小厮:“还不快去端碗热水来!”
云瑾道:“不要热的,给我弄碗冰水喝。”
“……”
看门小厮还没为难多久,书房的门就开了,一双雪色的靴子出现在门口,视线往上,是一抹月牙白的袍角。
随即传出的,还有谢扶黎无奈的声音:“进来吧。”
云瑾高兴了,提着裙摆哒哒哒地小跑进去。
方生:“……”
这这这——
说好的再也不见,我在外面卖力地帮您拦了这么久,结果人家故意淋个雪咳嗽两声,您就舍不得了?
书房里明亮宽敞,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铜盆里烧得通红的银丝炭隔绝了屋外的风雪,让人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谢扶黎让方生又往铜盆里添了几块炭,坐在屏风后的书桌前,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却疏离:“二小姐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因为被屏风隔着,云瑾又没能看到他的脸,心里有点小失望,不过很快就恢复心绪了,抬手托着下巴,弯起眼睛,有意逗他: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反正她以前也经常来,而且很少是为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