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啧……”魏澜有些糟心地看着手里这份送给自己的礼,换了个宁晚心爱吃的猜,“……糖蒸酥酪?”
&esp;&esp;宁晚心学着之前魏澜教她写大字时候的口吻一板一眼地教训说:“夫君好好猜。”想着想着又暴露了本性,补了一句,“好好猜一下呗?”
&esp;&esp;咸庆看热闹乐不可支。
&esp;&esp;正赶上这时候,来了个小太监,见到这场面先是一怔,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是好。
&esp;&esp;魏澜不猜了,一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起身把宁晚心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眸看那个小太监。
&esp;&esp;“说。”
&esp;&esp;旁边伺候的人早在宁晚心贴着魏澜坐在椅子扶手上那会儿,就让咸庆打发下去了,这时候屋里只有魏澜四人。
&esp;&esp;小太监缓过神来,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直奔主题。
&esp;&esp;“常平宫的安嫔娘娘小产了。”
&esp;&esp;再说安岁禾那边,从夜里开始,便觉着身子不爽利,先吐了两起,原以为是害喜闹得,没太在意,觉着进食之后会好些。
&esp;&esp;谁知晨间用过膳,打了个小盹,症状不轻反重。
&esp;&esp;安岁禾是被下腹阵阵下坠般的疼痛生生疼醒的,她身上没力气,连坐起来也不能,只得用尽自己的全力大声唤秋霜。
&esp;&esp;秋霜越过画屏撩起床幔,看见安岁禾满头满脸的汗和身下被褥晕开的血色,瞬间就蒙了,连滚带爬跑出去喊着传太医。
&esp;&esp;就太医来的那会儿功夫,安岁禾身下漫出的血愈来愈多,待太医赶到时,胎儿已经落下来了。
&esp;&esp;皇帝就是这时候闻讯赶到,听见太医说皇嗣没保住,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esp;&esp;太医和宫人稀稀拉拉跪了一地,四下寂静,安岁禾凄利的惨叫声在庭院里回响,更显得诡谲。
&esp;&esp;皇帝胸膛上下起伏,强压住怒火,问那太医:“前个月太医院每日行脉,报记的脉象明细都显示一切如常,皇嗣康健,现在安嫔是什么情况?朕倒要听听看你们作何解释?”
&esp;&esp;那太医并不是平日里照料安嫔孕中的那位,忙磕头道:“臣不知安嫔娘娘之前的脉象如何,但是方才臣替娘娘号脉时,脉息微弱,阴虚内热,隐隐呈滑胎之相啊。”
&esp;&esp;皇帝眉心紧紧蹙着,怒道:“照料安嫔的太医呢?怎么还没传过来?!”
&esp;&esp;正说着,方太医背着药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乍见天子怒容,气儿都没喘匀就连忙跪下,声音都颤抖地道:“见过陛下,微臣失仪。”
&esp;&esp;皇帝不想听他这些废话,“安嫔脉象的记录呢?”
&esp;&esp;方太医从药箱里取出一本册子,呈给皇帝。
&esp;&esp;例行诊脉的记录里,除了最初与庄嫔起争执,受到惊吓的那一次,剩下的栏目里都记载着一切正常无恙。
&esp;&esp;皇帝知道从这上头瞧不出名堂了,册子一甩,丢到方太医身上,揉揉眉心,问道:“安嫔身子如何?”
&esp;&esp;头里过来的那位太医伏地先道了句“陛下恕罪”,而后才颤颤巍巍地说:“回陛下的话,安嫔娘娘……娘娘她,伤了身子,只怕日后都再难以保住胎……”
&esp;&esp;秋霜本来跪在门边,闻见这话,浑身战栗,跪都跪不住了。
&esp;&esp;小产已成定局,秋霜虽然替自家娘娘遗憾伤心,但是这时候最重要的不是伤心,是抓住陛下怜惜的心,趁此机会再怀上龙嗣才是正经。
&esp;&esp;可是以后都再难保住胎,就意味着娘娘永远都不能再怀有身孕。
&esp;&esp;没有皇嗣傍身的嫔妃,饶是眼前尚能仗着盛宠保命,却终究没有依托。储君一定,大浪淘沙,待皇帝百年,注定逃不开陪葬的命运。
&esp;&esp;皇帝怒火也发了,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
&esp;&esp;“可有调理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