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婉嫔来了。”山梅朝离妃禀报。
“她来做什么?”离妃秀眉一簇,将手中的鸳鸯刺绣放下,玉步款款朝正殿走去。
“臣妾参见离妃娘娘,娘娘吉祥。”念清歌礼貌可掬的朝离妃一拂身子。
离妃精致的面容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都是自家姐妹,妹妹不要这么客气,快请进。”
二人亲昵的说着话儿来到了檀木椅上,中间隔着一个檀木桌,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茶水,离妃友善热情的请她用点心,念清歌自打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以后看着她殿里的点心都觉得恶心,微微一笑,婉转拒绝。
“不知妹妹今日来找本宫有何要事?”离妃端起一盏茶,细细的凑到唇边抿了一口,言谈举止都透着优雅和尊贵。
不得不承认,离妃长得很美,难怪皇上一直*爱着她。
念清歌望了一眼水离殿的宫人们,浅浅一笑:“离妃娘娘不如屏退宫人。”
闻言。
离妃的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但却没有发作出来,她温和一笑:“妹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屏退宫人呢。”
虽然话语温和,那语气却是如此的刺耳。
念清歌将食盒放在檀木桌上,纤细的双臂教缠放在上面,那双明媚的美眸深深的望着离妃,娇。嫩的唇瓣儿轻轻开启,只用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菊子死了。”
听及。
离妃微微一愣,面容上闪过一抹惊愕的神色,她的双手缠在手帕下来回纠缠着,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她美眸轻眨,并没有将所有的情绪表现出来,淡淡一笑,似是无辜的模样:“妹妹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菊子是谁?”
念清歌早就料到她会这般耍赖,嘴角轻轻的一勾,将一块儿折成四方形状的丝质手帕拿出来递给离妃,那是菊子的贴身东西。
离妃并没有伸手来拿,眼睛瞟到那丝帕时,惊愕之色溢于言表,那是菊子曾经在水离殿当差的时候离妃送予她的。
美眸看向念清歌,秀眉一簇,将坦然淡定的一面露出来,对宫人们说:“你们退下吧。”
众人鱼贯而出。
“你想说什么?”离妃的神色有了丝丝的不耐,依旧倔强如故:“不要跟本宫周旋绕弯子,你拿这个给本宫看做什么,本宫压根儿不认识。”
念清歌低垂着眉眼,慢慢摩挲着手心的纹路,而后淡淡一笑,将檀木桌上的食盒稍稍朝离妃那边推了一下,温和道:“那臣妾相信离妃娘娘一定认识这里面的东西。” 水离殿内,水仙花的清新的香气似乎已经隐隐变了味道,离妃置身在御池内,将碎碎的花瓣儿发泄似的扬扬洒洒在了整片天空中。
如果爱情是一种毒药,那么,她已经深重其毒。
她的爱让她迷失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心境,自己的方向。
夜深后,不知离妃会不会做噩梦。
弥漫的夜始终让人错乱心智,念清歌*无眠,满脑子都是白日里发生的事情,那溺水的后怕感一直萦绕在念清歌的心头,她死死的抓住了锦被,宫中之人个个阴险狡诈,满肚子坏水,若不仔细打量打量,还真的是不知如何明哲保身。
她的小手叠在一起枕在了玉枕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回想起今日刚清醒时眼前出现的那抹深紫色的身影。
思绪飘远。
愣愣的盯着檀木桌上那摇曳的烛光,渐渐入睡。
*
燕燕飞来,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
念清歌在琉璃殿足不出户已然整整三日了,不少人幸灾乐祸,她养身子的这三日里无法侍寝,自然别的嫔妃多了些机会,况且这些妃子巴不得她这辈子都起不来榻。
静竹公主整日郁郁寡欢,自那日后,离辰逸再也没来看过静竹公主,弄得静竹公主每日望穿秋水的。
琉璃殿的牵牛花朝朝暮暮,花开花落,反复无常。
念清歌的神色愈发的好转,她一袭简单的素丝长裙,肩上披着一个单薄的披风,将她瘦小的身体盖的严严实实,长长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后面,一个簪子也未佩戴,琉璃殿的池水喷出四溢的水花儿,静竹一袭红色的长裙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闷闷不乐,水花打湿了让的发丝,她都浑然不知。
她抬起玉步款款朝静竹走去,纤细的手执起一个丝帕替她抹去发丝上的水滴:“回去换件衣裳吧,会生病的。”
静竹失落的摇摇头:“也许病了,他就会来看我了。”
“傻瓜。”念清歌轻轻的说:“值得么?”
她点点头:“值得。”而后反问念清歌:“你这样爱皇上,值得么?”
念清歌微微一愣,竟无言以对。
“也许我就不该来中原。”静竹自言自语的说,望了念清歌一眼,拖着孤寂的背影回到了屋内。
期间,离漾经常派德公公给念清歌送一些补品,却从未在琉璃殿过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