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鸾好笑,安慰似的将那肋骨摸了两下。
迟衡忽然一颤。
肌肤相处的美妙,涌上记忆,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锅。迟衡连忙把衣服放下来,这次是真不敢看颜鸾了:“……反正就是很苦,很苦,很苦。”
“噢,说想我,原来是想回炻州城啊,以后就不派你出去了。”
“不怕苦,就想给你看。”
迟衡摇着头,一副反正真的很辛苦,你一定要多夸夸我的模样,十分急切。
颜鸾忍俊不禁,摸了摸他短炸炸的头发:“听说你和容越在溶洞里,手无寸铁就将元州王的将领全撂翻了,还杀了一条怪鱼,说说是怎么回事。”
迟衡手舞足蹈,将如何巧遇那几人,如何赤手空拳杀翻,如何又把怪鱼杀死,全都眉飞色舞说了一遍,无一遗漏。
颜鸾听得津津有味。
听他讲完,又饶有兴致地问:“听说你们还遇到一个倾国倾城的花王,容越对人家始乱终弃了?”
吐血!
哪跟哪?容越听了非疯不可!迟衡连连喊冤,把琉瓦寨的事前前后后一说,少不了渲染了一下容越如何风头出尽结果把事惹上的。
颜鸾忍不住插话:“你呢?人家都看他,不看你?”
迟衡笑了。
好吧,是两个初出茅庐的人为了出风头把事情惹了,只不过罪名让容越担了。迟衡接着一路说下去,说到郡王甘纳,把他敲竹啸唤蛇那段说了,颜鸾哑然失笑:“甘纳这么逗?跟我见时挺一本正经的啊!”
“啊?你们见过?”
颜鸾点了点头:“见过一面。不要张这么大的嘴巴,我跟元奚国大部分割据一方的诸侯势力都打过交道。”
迟衡好奇:“他那半边脸是怎么回事?毁容?”
“不是。我还真见过,与露出的半边脸一模一样。戴面具,是因为他另一只瞳孔是黑色的,每每被人好奇直视,他就烦了,戴面具后,别人只注意面具的诡异,忽略了他的瞳色。”
红色也够妖异的,他为什么不把红色盖住?
反正是怪人。
说到甘纳,少不了要说曲央,这段就讲得不利索了,含含糊糊,就把曲央交代过去,但特意强调了曲央为了救自己和容越,才让甘纳得手的。
颜鸾道:“这事千烈和我说了,甘纳信中也有提。损失一员良将确实可惜。不过甘纳有心联盟,长远的说,曲央在他盟下未尝不是好事,熟人总比生人好说,你可与曲央多加联络,他日要攻西南王,肯定要甘纳出兵才行的。”
迟衡不吭声。
“听起来,容越也是有趣的人,武艺高,不知见识如何,改天你带他过来聊聊。”
迟衡大喜连忙点头。
转念一想,紧张了,加了一句:“朗将,容越性子好玩。长得也是数第一第二的,你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颜鸾丈二摸不着头脑:“见过,长得飞扬跋扈,确实超群。”
见一次就记住了?
“放心,他是有点浪子气。只要愿意带兵打战,我就能将他□成将!”颜鸾十分自信,“元奚东南这几州定了,必是往旁边扩。秋后用兵,战线一拉长将领就不够用了,我会再挑一批人,亲自训练。像你和岑破荆等都统,直接挂印上阵了,不需要我们手把手教了。”
迟衡失落了。
“不高兴吗?”颜鸾戏谑,“还是已经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需要被亲自训练啊,迟衡腹诽,不过直接挂印上阵,也是朗将对自己的首肯,是件好事。
迟衡转幽怨为欣喜,凑前问:“什么时候行兵?什么时候开战?下一个州是哪里?”
“你猜。”
迟衡想了一想。炻州往南是海,往西是苦兹及西南诸郡,往北是元州夷州,往东,只剩下孤零零的垒州。掌控垒州的势力是骆家,骆家是垒州第一名望,如今掌印的人叫骆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