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砚堂那头派人来传了信,称料子已经找江南一家铺子解决了,不必麻烦她特意去一趟了。
沈今宛听完也乐得清闲,放下手上的物事,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被老夫人一闹,都快至正午了
“走吧老头,请我喝壶酒就当赔罪了。”
清逸道人眼里精光一闪,瞬时不乐意起来:“好你个小丫头片子,想骗我老头子酒喝!”
“是又如何?”她嘴角挂着少女明媚的笑容,是不可多得的生机。
此时天光早已大亮,冬日难得暖阳,正明晃晃地照在沈今宛头顶,抬头看,刺眼的日光让人睁不开眼。
观鹤楼里,井字号雅间内。
江鳞叶弃了一桌子菜不顾,斜手靠在窗边,骨节分明的手掌上拨弄着一颗玉扳指,仔细瞧,玉身上细细密密地刻了龙纹。
“你说沈姑娘将此物送到少主手里,什么意思?”江雨抱着手,同样懒散地靠在门框上,疑惑道。
自今日早上他从看守沈家的暗探手里接到这枚扳指的时候,就觉得奇怪。
前几日分明是见到有人特意埋下的,定是不怀好意,沈姑娘知晓却故意放任,如今倒是挖出来了,可不送去下套之人手里做个下马威,反倒是送到自家主子手上。
沈姑娘的心思,是愈发摸不透了。
江鳞叶不语,只是一味地拨弄,眼神里是摸不见的暗色,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玉扳手扔出窗外。
江雨见他未答,干脆换了个问题:“这枚扳指是谁的?”
是谁的?京中能用龙纹的还有几人?与沈今宛沾瓜葛的又有几人?
江鳞叶冷笑一声,反手将玉往榻上一扔,拿出帕子细细地擦手,仿佛是染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前几日还兴冲冲地跑到他府里寻他,如今就用别人的贴身物来恶心自己,当真是以为他好脾性?
少主冷脸,做侍卫的自然是紧张起来。江雨尴尬地调笑道:“呵呵。。。。好好一块玉,埋到沈姑娘院里当真也是糟蹋了。你说是吧,少主。。。。。”
“江雨,慎言。”江风低语道,他虽未经情事,也瞧出江鳞叶此刻心情不好。
江雨撇嘴,好不容易不说话了,雅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沈家今日当值的探子:“少主!沈姑娘,沈姑娘她……”
江鳞叶倏然坐起,面色凝重,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说!”
探子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开口:“沈姑娘她,她当着沈家众人面……念……念……”
“念什么!赶紧说,支支吾吾个什么?”江雨性子急躁,火急火燎地打断他。
“念……写给您的情书!”探子堂堂八尺男儿,羞红了脸,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雅间内顿时静默,就连平日吊儿郎当的江雨都住了声,江风更是抿着唇不说话。